他们怕,怕有朝一日惹了不该惹的人,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,只求财,放了对方一马,然后就换来对方回去后,其家族根邸势力无休止追杀,那就不是一个得不偿失可以形容的,可能随时都把小命丢掉。
窦绮峰还记得当时那乌郯起杀心后,眯眼对他四人说的一番话。
“几位可能家世显赫的公子哥们,死后可莫要怪我,要怪就怪自己运道不济,要怪就怪生逢乱世,要怪就怪这路,这山,这蝇营狗苟,亲情尚不敌三两白银的狗屁世道,反正不能怪我,因为这与我何干。”
那时最先反应过来对方匪首对之四人起了杀心的便是陆颖与杜玉明。
杜玉明自救,一昧讲的都是威胁与利诱的话,而那乌郯完全无动于衷,甚至是杀心更甚,窦绮峰当时偷偷抬头一瞥那乌郯,在对方眼中看到的是不加掩饰的寒芒,几乎已经临近发作的边缘。
那是窦绮峰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,近在咫尺,窦绮峰甚至觉得自己四人今日绝无生还的可能。
直到站在杜玉明左侧的陆颖开口,事情才算有了转机。当时比他还要小上半岁的少年,在面对那个四品锻心境,杀人如麻的绿林匪寇之时,眼中亦有慌张,却无半点惊惧。
他抱拳开口说了句,“前辈,能和你单独谈谈吗?”
或许是那乌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意思,亦或者是他很少见到在面对生死之时,不露半点惧怕神情的人,还是个少年人,又或者他想听一听那少年想说什么,总之他答应听一听。
二人一同踏步向一处悬崖边缘走去,没过多久,折身返回,那乌郯就开口吩咐道:“先将这四人押起来,待到明日再做定夺。”
无人晓得陆颖当时对乌郯说了什么,让他暂时压下如此浓烈的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