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凭栏而坐,手中攥着那杆模样仿似方天画戟物件,摆弄来摆弄去,体型壮硕,臂力虬劲,血气旺盛,满头黑发,一脸络腮胡子,知天命年岁的黑衣老者,不用说,正是那位以善奇淫巧技著称的三城主楚笼。
须发皆白的东方胜,手捻白子,目光注视着棋盘,嘴上说道:“那弃子想要翻盘,二弟,你让那几个除了城府,一无是处的小辈们身先士卒,这不出问题还好,一旦有一两个走不出棋局,死在了里面,那几位看上去忠心耿耿效忠城主府的四司大人,难保不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外来势力在耳边煽风点火,心思变得活络起来。常言道:人才易得,忠心难求啊。”
项北从一旁茶几上端起一杯口感恰到好处的乌茶,轻轻抿了一小口,眯眼而笑,“大哥不必为此事忧心,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,可他杜怀恩父子,可是对着内里详情知晓的一清二楚。
此次浅尝辄止的试探,利害关系我对杜怀恩那只老狐狸已经讲得很明白,做与不做,在他。
可既然他杜怀恩能够将儿子派出去,身先士卒,那就说明杜怀恩诸事利弊考虑的很清楚,他这个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,绝不会让他的宝贝儿子轻易犯险。
再说了,那家伙心思如何,别人不清楚,我们还不知道吗?打着复仇的幌子,其实是想要掌控荒城,更准确说,他是看重这荒城中久经磨难的罪奴,哪一个不是撂下挑子就能沙场征战的莽夫,再经训练,一样可以和正规军士匹敌。
眼下我们与那家伙之所以相安无事,一是我们对他在外这几年的一切知之甚少,贸然出手,恐防失了先手,需要去摸底。二是他对于我们,以那家伙的性情,只有可能是投鼠忌器,或者没有十足把握。”
放下杯子,项北笑道:“荒城之中,可不是依仗武力强劲,就能够随意夺权的地方。”
东方胜落子之后,欲言又止。
项北呵呵一笑,“大哥是担心如此一来,假若今天真有一两人死在那里,再逼出一个典方褚?”
东方胜轻轻点头。
这时候,楚笼大嗓门突然插口道:“大哥当时要是听我的,不让他出城,直接宰了,一了百了,多好。”
楚笼一边说话,一边拿着一块磨刀石,磨细着戟头边角。
东方胜摇头道:“不可,若是那样做了,不仅寒了十万荒士的心,还寒了所有百姓的心,军心民心散了,再想凝聚起来就难了。”
楚笼侧头看着院中,不再言语,手上依旧在磨刀。
项北接过先前话头,接着道:“四司掌权者,能力都是有的,小聪明也有,但没有那份大魄力,大聪明,惊天手段,所以,注定他四人成不了另外一个典方褚。”
东方胜再次摇头,“那要是逼到对立面了呢?”
项北神色一变,旋即抬头,笑容谦逊问道:“大哥有何良策?”
世人怎知,被称武夫绝顶强者的东方胜,是个脑子比四肢还好用的大谋士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