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随连如玉一同前来的老唐,一如往常时不时掏弄两下胳肢窝,那样子极尽猥琐。对于什么弈棋之类,他不感兴趣,心中自有沟壑的他,作为殷唐亡国遗民,明白自己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
浩淼城那夜,心中纠结许久的他,还是推开了年轻人的那衫门,如他所预料的那般,以年轻人的聪明绝顶,早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。
那夜,吐露心声,唐瓮没有说什么痴心妄想的想去复国的话,两个饮茶如喝酒,仿佛在叙旧,说着一些琐碎小事,到最后,年轻人的一句话,才让他放下心中芥蒂,说出心中所想。
“有些话,或者有些你想做得,都可以等到你想说想做时,再与我明言。这之中,你想求我帮忙也好,有所图谋也罢,前提都要是给我秦恒做事。”
年轻人坦诚相待,老唐觉得自己在藏着掖着也没意思,尽管这个年轻人是当年十二国混战那位大豪杰的儿子,但他不觉殷唐灭国的根本原因是那人,所以,说出心中所想,唐瓮说得自然而然。
唐瓮所求,只为将来一天踏入南阙京师白罱城,去那个卖主求荣,如今改换门庭的俞姓侍郎家里,论一论当年之事的对错。
他知道,以他现在的能力,即便再度重返化境,还会落得一个与现在同样的结果,当年他悄悄混入白罱城,还未踏入那侍郎家的门槛,就被白罱城内的几位定乾狱化境强者合力围杀,若不是凭借秘法,自损境界逃走,而今他的尸骨说不定就在定乾狱的化骨池中化为血水了。
年轻人答应他,只要自己跟在他身边三年,无需效死,只要在事可为的情况下护他周全,将来踏足白罱城,一定让他正大光明地踏入那户侍郎家的大门,论一论当年的对错。
关年鹿将白子全部拾入棋罐,然后抬头看向对面那个长得有些清瘦,模样普普通通,唯独一双眼睛很是明亮的少年,问道:“小子,侍承何人啊?”
赵丹罕摇头说道:“自己看了几本棋书,驳杂自学。”
关年鹿捋须笑道:“无师自通,孺子可教。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