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中庸再次摇头,“小王爷曲解了老夫的意思,老夫是说……”
秦恒不耐烦道:“皇甫大人若是想以大庆将士与炎庆池的放莲人作要挟,让秦某束手束脚,那我可以告诉大人你,你做到了。”
说到这里,秦恒话锋一转,道:“北域有则坊间传闻,不晓得皇甫大人听过没有,说是大蛮王朝有位权势郡王丧尽天良,断子绝孙的事做得多了,所以不受上天眷顾,到现在娶了两房正室,七房妾室,只得一女,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,还在出生俩月后夭折了。头回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,我还觉得那位郡王可怜凄惨,后来听着听着,传出那位郡王太多恶贯满盈的事迹,我也就麻木了。”
皇甫中庸笑容不变,点头道:“听过,坊间编排老夫的那位始作俑者,实乃能人也,秦小王爷指桑骂槐的本领,也是出类拔萃。”
刹那间,秦恒脸上笑意俱无,面无表情道:“许是昨日,在阴斛山中,秦某一行,救下一位名叫耶律琥的姑娘,从她口中也听到了那位权势郡王的一则招恨故事,不知道皇甫郡王有没有兴趣知道那位姑娘口中的故事是什么?”
秦恒如此言语,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皇甫中庸没有接这一话茬,转头看向那边情况依然窘迫的二人,大声喊道:“孔春回,李暮,你二人过来,这边有位置。”
早早对这单生意不抱希望,提着茶壶跑到一边的茶摊掌柜,猛然听到那位老者的呐喊声,这才后知后觉,原来这些人彼此认识,心下当即开心起来,这样的话,这单生意就没跑了。
听到皇甫中庸喊话的李暮与孔春回,孔春回是想也没想,就依言准备过去,在这里陪着身边这位在大蛮朝堂众说纷纭的南阙被遗忘质子,孔春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,非是因为读书人的那点浅薄颜面,而是自他的骨子里,就有作为大蛮王朝读书人中的佼佼者,瞧不起这样一个不学无术,只知道偎红倚翠的纨绔世子的血液。
李暮自然不会管身边这个读书读得有时精明得过分,有时傻得天真的家伙,怎么去想。他只是在听到皇甫中庸的呐喊声后,心中充满警惕,以皇甫老儿的做事风格,利用外人打掩护,这样的作为,实在是前所未见。
想到这里,李暮的目光不由扫了一眼,那个于卷帘湖下雪天,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烙印的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