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恒转头看着这个在军中有着“万夫敌第二”之称的老者,摇头笑道:“我不苦,苦的是你们。”
钟鼎使劲摇头,瞬间老泪纵横,几十年都未曾流过眼泪的他,呜咽道:“曾经有一日庆功宴,大将军喝多了,对着我们敞开心扉,说,若是有一日我这个大老粗马革裹尸在疆场,希望老兄弟们能够护着点我儿子,我们在场三十二位大小将军,应了,却没做到,是我们没做好。”
秦恒眼中有泪光闪烁,仰头看着天空,抽噎了两下鼻子,然后望着泪流满面的一代武将,轻声说道:“秦老粗曾与我言,要我善待你们,小子也没做到。”
“不怨少主。”钟鼎大声说道。
秦恒忽的破涕为笑,“钟将军,这里我们不该论孰是孰非,因为我们做的都对,也都很好。”
钟鼎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“没错,我们都对,做的很好,大将军要是知道了,一定也很高兴。”
秦恒点头,正了正心神,然后问道:“郑容戈将军是否已将大庆分散出去的三万步卒整军?”
钟鼎一把抹掉脸上眼泪,说道:“没有,郑容戈将军只召回身边一万甲士,分散在北域偏远的定阳州,其中包括我所领的正前锋三营,左右两翼六营。其他两万甲士,郑将军有言,以防万一,不到万不得已,不会轻易召回身边。”
秦恒说道:“郑将军用心良苦,前分散出去为寻我,后又深思熟虑,恐还是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少主吧?”
钟鼎连连摇头,“没有不成器,少主这么说,让老钟汗颜。”
秦恒自嘲道:“领兵打仗一事上,我说不成器,半点不冤枉。”
钟鼎讪讪笑了两声,没有接话。
秦恒又说道:“钟将军回去见到郑将军,与我带几句话。”
钟鼎说道:“少主请说。”
秦恒道:“与郑将军说,保存实力为重,我的安危,无须将军挂心,荒奴城之事,我自有计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