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人在此,仔细端瞧,或许会发现,落入水中的石子一次与一次的距离,好似等量过,恰好十次间距,到达对河岸。
端孛尔回雅一手掐出一个青花指诀,然后,她轻轻一吹,指尖上的青花虚影陡然放大,缓缓升入虚空,大如磨盘的青花虚影徐徐没入河水之中。
当青花虚影全部没入水中,河水之中猛然想起“咻咻咻”的声响,连响十数声。
只见被端孛尔回雅以次扔入水中的石子,倒转升起,包括之前砸在碎叶上的,一个个悬停在河面,场面是既诡异又玄妙。
端孛尔回雅抬手一拂,那十数颗石子如移形换影般翻转,瞬间形成一面简易棋盘。随后,她又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子,随意丢出去,这颗石子飞出,刚一碰触棋盘面,棋盘陡然消散无形,所有石子重新落回水中,砸出一声声轻微“砰”响。
她望着泛起阵阵涟漪的水面,喃喃道:“自诩聪明的赫连氏族少族长,应该怎么都想不到,自己的聪明不及同氏兄妹的百分之一,有可能不及那姓秦年轻人的万分之一。”
月色朦胧,映照在水中女子的那张脸,半面冰寒,半面妩媚,可坐在岸边的本人,却是面若桃花,风情万种。
走在兴福地路上漫步而行的兄妹二人,赫连子卿纵身一跃,翻身上马,她取下腰间匕首,轻轻割着马头顶的那撮马鬃毛,嘴上道:“哥,要我配合你演这个双簧,还演个傻瓜,有何意义?那骚狐狸精明的很,说不定早就看透你的心思。”
“书上说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背着牛角弓的青年,帮着妹妹牵着马缰绳,缓步前行。
“学那文绉绉的话一点都没有气势,江湖儿女江湖话,多霸气。我和一个南阙初走江湖路的少年郎学来的,哥,你说是不是很霸气?”
姑娘将手中已经积攒有一小撮割下来的鬃毛,放在掌心,轻轻一吹,毛须四飞,许多落在背牛角弓青年的脸上,姑娘哈哈大笑起来。
赫连勃也不以为意,任由那些鬃毛附在脸上,他继续道:“总归是两个阵营的人,将来还是要站在敌对面。”
“霸气”他补充回答妹妹的话。
赫连子卿轻轻拍了拍哥哥的脑袋,道:“哥,辛苦了。”
月色与路旁灯笼的照耀下,兄妹二人与那匹马的身影越拉越长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