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咏之赶紧去请了王继恩和宝石供奉崔待诏。
“兄弟,认识这种手法不?”徐咏之把宝石拿给王继恩看。
“不认识,和御前用的所有玩物都不一样,”王继恩看过宝石,“非常高明。”
王继恩赶紧叫过崔待诏:“待诏来看看吧。”
“这是波斯人的切割术,我们中原没有这个手艺。”崔待诏看完赞叹道。
“你是说单纯流派不同,还是有高下之分?”徐咏之问。
“当然是高下有分别,倘若是羊脂玉田黄石,那自然是我们中原人略胜一筹。切割钻石,西域人自古就强于我们。”崔待诏说。
“此人比你如何?”徐咏之问。
“这个人和我水平相当,是个老师傅吧,至少是三十年的功夫。”崔待诏说。
“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。”徐咏之苦笑道。
崔待诏头上响了一个炸雷。
你最得意的本事,别人学五六年就跟你边上边下,你还怎么站着说话呢?
“这……我不信……”崔待诏说。
“我没事消遣你们俩做什么?”徐咏之说。
“使相,请务必把这女子请出来,让我一见。”崔待诏说。
“只怕不方便,我担心这个人跟李连翘有联系。”徐咏之说。
“我就看看,信了也就死心了。”崔待诏说。
“他一个待诏,看看同行怎地?”王继恩也劝徐咏之。
徐咏之也是托人帮忙,就欠了人情,只好让阿福去请法缇娅。
法缇娅休息了半天,容颜也恢复了光彩,一进客厅,王继恩眼前一亮!
“啊呀,好俊俏的女子啊。”
“罪过,公公都动心了。”崔待诏说道。
“法缇娅,你做的宝石很好,这位是御前供奉崔九郎,想要见见你。”徐咏之说。
“谢谢大人介绍宫里的贵人给我,待诏以后若是有点边边角角的小活儿,徒弟忙不过来,可以交给小女子。”法缇娅说。
“呀,这女子好会说话。”王继恩赞道。
崔待诏离开座椅,走上前,伸手握住法缇娅的双手,但觉得这双手柔弱无骨,根本不像是拿切割刀的手。
“待诏啊,你怎么攥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撒,太失礼了。”王继恩说。
“我的天!”崔待诏嚷道,“这真是祖师爷赏饭!”
“这有什么不同吗?”徐咏之问。
“至刚的刀,至柔的手,才会有完美的艺术品!”崔待诏惊呼道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徐咏之犹豫了。
“她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奇才!”崔待诏说。
“姑娘,”王继恩笑嘻嘻地问,“你可还有什么才艺么?”
徐咏之一把按住了王继恩。
“她是摩尼教的信众,不是中原人,不要往宫里送!”徐咏之低声说。
“这手艺,这脸,官家五十岁了,难道不应该有一个这样的姑娘,抚慰老年吗?”王继恩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