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何荣这个本来就在王府扎根的人,就成了长孙的首选,或者可以说,是唯一的选择。
所以,就算是难办,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何荣的身上。
“何荣,这些老夫心中有数,不过,金涵之中的藏品,对老夫来说,至关重要,老夫非得亲眼看看不可。”
何荣也是聪明人,长孙虽然没有明说,可他的意思,何荣也心中有数。凭借他多年以来,在王府当差的经验,他大概可以断定,那金涵之中,收藏的正是魏王与大臣往来交往的信函一类。
若是拿到这个东西,在今后的储位争夺战之中,长孙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。
通过长孙的表态,何荣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。但是他心里仍有顾虑,丑话必须说在前头。
“国公的意思小的都明白,只是我也只是偶尔见过两次,根本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,那真的有用处吗?”
只要他肯答应,长孙就可以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。
“这一点,你不用管。”
“有没有用处,老夫自己会判断。”他沉声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何荣端正坐姿,直视着长孙,满脸严肃的神色,他想,只有自己保持严肃的态度,长孙才能把他的话听进去。
这一点,至关重要。
“可是,若是小的真的把金涵弄到手,不论是小的还是国公,都不知道这里面原本盛放的是什么东西,到时候,如何证明小的没有从中作梗?”
“小的拿到手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的?”
“若是金涵之中盛放的东西,根本不是国公想要得到的,小的又要如何自处?”
“小的以及弟弟的性命,恐怕也要不保。”
“还请国公见谅,昨夜小的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,这一点至关重要,必须要说清楚。”
“要不然,将来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人意,或许,我们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。”
“小的和弟弟本就性命堪忧,是挂在生死簿上的,不管是魏王还是陛下,都可以随时处置我们,所以,我们本来对活命没有特别的奢望,国公能怜惜我们,是对我们最大的恩德。”
“我们感激不尽,可这也是现实存在的问题,若是到时差事办得不利,小的担心,不只是坏了我们的性命,更会害了国公的大事。”
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,有理有据,长孙长须在手,陷入了沉思,一时之间,宽敞的厢房之中,鸦雀无声。
何荣一会抓起茶饼,一会又吃一口茶,用各种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。
不时偷瞄长孙的神色,越看就越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