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陪我这一程,已经足够了。
佛家曾说,这一世相遇必定是上一世相欠。
那么,锦雀是来还情债的么?
还了,就该走了?
贾琮苦笑,嘴角浮现浅浅一个酒窝,装满的尽是苦涩。
或许是该放手了,让那丫头去吧。总是惦记着,她也不得安宁。
想通了,贾琮心里愈发酸楚。他很想哭,却偏偏哭不出来,心里却似乎轻松了许多。
放了她吧也是放了自己,缘分已尽,止步于此。
他低头,望着手掌心握了一夜的荷包,针针线线依旧是色彩鲜明。
他拖起手中的荷包,痴痴凝望了一会子,一松手,荷包掉落在地上的炭盆里,瞬间火起,吞噬了他和锦雀的记忆。
贾琮闭上了眼,眉头紧缩,颓然靠在床头。
碧萝早见他痴痴望着手中的荷包,心里还奇怪自己少爷哪儿来的这东西,难道是哪个相好的姑娘送的不成?
她没成想贾琮就能一松手把荷包扔进炭盆里。
炭盆是她今早上特意点的。今日一大早老太太就叫人送来不少木炭,她早早就拢上了火盆,怕少爷起来了冷。
待她惊叫放下手中的茶盏去捞的功夫,荷包早就化成了灰烬。那里边也不知添得什么香料,被火炭一烘满屋子都是好闻的香气。
“算了,别捞了,烧了吧,一位故人送的,故人已逝,空留着它做甚么,徒惹悲伤罢了。”
贾琮闭眼靠在床头淡淡说道。
“噢……”
碧萝答应了一声儿就直起腰看贾琮,却见他一脸的波澜不惊,无悲无喜。
逝者已逝,活着的人总是还要好好活下去。这不是无情,只是俗世不堪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