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么一哭,贾母更是满脸茫然不知所措:好端端地,这是做什么?您哪儿错了?哭什么?
只听邢夫人又哭道:“老太太,这些个日子我羞愧难当,恨不得一脖子吊死算了,可我死不足惜,我琮儿年纪还小,他不能没我这个母亲照拂,我一时还死不得!”
贾母听得更是糊涂,心里暗想:你若是非死不可,那就死了也无妨。琮儿就没你这个当太太的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但这话只能压在心底却不能说出来。老太太觉得有点儿憋屈,瞧邢夫人的目光很是复杂。
邢夫人却不曾看老太太一眼,自顾自哭诉道:“我这个当大嫂的太不像话,怎地就和弟媳妇儿也能一般见识,还能和她大打出手,我太不堪了,每每思及,我恨不得就去死了才甘心……”
贾母不声不响,瞧她这大媳妇儿的目光越是诧异:
你疯了还是我疯了?
谁是你弟媳妇?
王夫人?
她认你当大嫂了么?
想死便死,没人拦着。反正贾赦妾室极多,不妨事儿的。
邢夫人接着哭诉道:“如今听说我的儿又把政弟弟气着了,他还小,不懂事儿,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。我无地自容,特意来给政弟弟、弟媳赔礼道歉来了。”
贾母越发无言:
政弟弟是谁,贾政么?
莫说老太太,就鸳鸯也在一旁听得满脑子糊涂,她就做梦也梦不到贾府的大太太还有这一手!
贾琮在一旁听提到了自己,忙也跟着就跪下了,对贾母央求道:“老太太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和我娘无干,老太太不要怪我娘……”
贾母见贾琮跟着跪下了,更是惊讶得都糊涂了,一时竟然分不清自己这是醒着呢还是睡着了在做梦。
他这母子二人究竟想做什么?
只见邢夫人跪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身,她越哭越是羞愧,颤声道:“老太太,我家老爷也打了我们母子二人一顿,特意拿了药叫给二弟吃,不是听说他找不到太医来诊治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