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见了便笑道:“果真是天下最好的,再没有比这个好的了!”
鸳鸯听了便笑道:“老太太故意笑话我了。”
贾母便也笑道:“果真如此,并没有笑你呢。”
鸳鸯这才接过抹额来替贾母戴上,复又仔细端详了半日道:“很好,也勉强能配得上老太太了,我可真是尽力了。”
贾母便伸手摩挲着鸳鸯道:“好孩子,你哪儿样事儿不是尽心尽力的?我都看在眼里呢。别人都怕我是老糊涂了,其实我可一点儿也不糊涂。”
鸳鸯忙就道:“老太太明白着呢,谁就敢说老太太糊涂了?老太太不过是不想多事儿,故意装糊涂罢了。”
贾母听了便赞叹道:“好孩子,要不说知道我的,也就是你罢了。那些个什么儿女媳妇的,统统不管用,只会来算计我倒是真的……”
鸳鸯也不等贾母把话说完,怕她老人家越说越伤心,忙就岔开话头问道:“老太太,秦氏没了,眼瞧着众人都去哭一场送送她,我可要不要过去瞧瞧?”
贾母闻言便皱起眉头道:“一个年轻轻就没了的,又不知是怎么死的,瞧她做甚么,忌讳!”
鸳鸯听着老太太语气不大对,似乎是颇为生气,忙点点头不敢再吭气了。
贾母似乎是觉察出自己语气不善,这才又和缓了些,说道:“死了一个媳妇罢了,猫儿狗儿的年纪,就值当弄那么大个架势?好家伙,这不是办丧事儿,这是要给自己招祸呢!那秦可卿何德何能,就配得起这样大操大办?我瞧着很是不舒服,你不许过去,可记住了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