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这里叹息也是白叹息,才骂了贾珍转眼又想起贾政和贾母来。这母子二人为了迎接个“有命无运”的什么狗屁妃子回家待那么两三个时辰,不也是倾其所有大兴土木,忙着要盖什么省亲别墅么?
贾珍是为了个女人败家,贾母和贾政又何尝不是呢?
一提起这两个女人来,恨得贾琮牙根儿痒痒:你们两个生来就是为了祸害贾府的是吧?!
这两人叫人可憎可恨,可眼前的平儿却当真是叫人可亲又可怜。
暖暖的烛光下,平儿越发显得清丽无俦,一双波光粼粼的美目中皆是柔情。她楚楚可怜,一双美目直瞧着贾琮,又是心疼又是羞涩,半天也没能张开嘴说出一个字来。
她本是要来劝贾琮好歹想开些,别为了锦雀把自己煎熬坏了。临出门前,她想了整整一日,把该说的话独自自言自语了半天,可及至到了眼前,亲眼见到了贾琮,她事先想好的安慰之语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此刻,哪怕的一个字都显得太惊心动魄,怕勾起贾琮的伤痛来。
况且,眼前的贾琮瞧着精神还好,脸色也还算不错,她就更不敢轻易开口了。
贾琮这里呆呆看了平儿半日,直瞧得平儿满脸通红,把头扭转到了一边。不想这一动便牵扯到了她的伤口,疼得她眉头微皱,红唇轻咬。
瞧见她满脸的痛楚,又见她不由自主去摸肩膀上的伤口,贾琮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发浑的时候竟然咬伤了平儿!
这一下,他登时羞愧难当,后悔不迭,伸手便重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,一边骂道:“你个混账东西,平姐姐对你掏心掏肺地好,你竟然还咬伤了她,你还算是个人么,你个畜牲!”
他这一巴掌打得极狠,声音清脆响亮,登时把平儿和碧萝都吓了一大跳。
平儿忙一扭脸就见贾琮一张将将好些的小脸当即又肿胀起来,五个手指印儿清晰可见,把平儿心疼得要死。眼见他伸手又要再打,平儿忙合身扑过去抱住了贾琮的手臂,含泪叫道:“你这是做甚么,你疯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