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尤氏走在前面又是恼怒又是尴尬,脸色忽红忽青,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。
贾琮也跟着尴尬了半天,默默跟随尤氏走了大半天,终于忍不住小声儿问道:“嫂子,我方才在蓉哥儿房里听说他媳妇儿病了。前些日子不还是好好的,如今怎么突然就病了,也当真是奇怪。”
尤氏正为这个满心不自在,突然听贾琮提起,当即便立住回头皱眉道:“可不是说呢,前些日子还有说有笑的,这几日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没了精神,每日精神倦怠,连饭都懒怠吃一口的。找了不知多少名医来瞧,都说不出个什么,那药倒是开了不少,银子花得流水一样,竟是顾不得心疼两个字了。”
贾琮见尤氏话虽说得柔和,但再瞧她说话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,显然是心疼钱,更恨秦氏败家,恨不得她快点儿死了了事,也能省些钱的意思。
见了她这一副模样,贾琮不由得便低声道:“年纪轻轻的,在咱们府里过得又是神仙一样的日子,比她在秦家不好百倍?她又是个不使心不使力的,比谁过得不快活,怎么就生病了?我瞧估摸着是心病吧……”
尤氏听贾琮这么一说登时便叫道:“可不是,我也这么说的。不单单是我,就连来的许多大夫都是这么说的,都是说她这得的是心病,只要想开了,每日能好好饮食,再没什么的。”
贾琮闻言点了点头,又问尤氏道:“嫂子,你可去劝过她不曾?”
尤氏听了便叹气道:“去了,怎么没去劝她?可惜我好话说了一箩筐,她始终也不见好,天天拿药当饭吃,也不管那药多贵!”
尤氏越说眉头皱得越紧,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,对秦氏的痛恨不问可知。
贾琮知道这个尤氏是个好的,为了宁国府痴心一片,没白没黑地日夜操持,叫人敬爱。眼见她为了个秦氏愁成这样儿,贾琮不由得便脱口而出道:“既然劝不管用,嫂子你可骂过她没有?”
尤氏听他这么一说,登时一愣,不由自主便低声抱怨道:“也不怕兄弟你笑话,我这媳妇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呢,不要说是蓉儿了,,就是咱们家老爷贾珍都不舍得说一句呢,我们敢去骂她?”
贾琮听了便笑道:“有些个人天生就是犯贱,好好说不管用的,需得打着骂着,他才肯听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