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么一,众人才笑着一一道别,各自散了。
不旁人,只贾琮自打贾母这里出来,走了没几步便想起贾环来:这孩子也很是可怜,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,整个荣国府里虽人多,可满打满算真心疼他的不过是他亲生的娘,贾探春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,可她心里究竟如何想就不为人知了。
想到贾环与自己同病相怜,贾琮心里大起惺惺相惜只意,调转头就往赵姨娘和贾环母子二人所住的院子去了。
此时夜色阑珊,荣国府里虽然处处红灯高悬,却仍觉暗意逼仄。贾琮独自一人在半明半暗的贾府中穿行,满心里皆是凉意,汗毛直竖。白日里看着气派非凡的建筑此刻显得狰狞恐怖,再加上贾琏的事情,贾环每走一步都越发的胆战心惊,恐怕有人从暗处跳出来害他。
偏偏贾环住的院子偏僻,越走越觉得四周空旷,寒气四野,凉津津透过毛孔直往骨缝儿里钻。
如今是七八月间,正是一年最热的时节,贾琮倒出了一身的冷汗。他步步胆战心惊,不住后悔:要是早早知道夜里的荣国府如此可怖,他真不该来这一趟。
偏四周又是一片寂静,夜色沉沉,悬挂的红灯越来越少,夜色越来越浓。红黑相映,黑的越黑,红色如血。
他这里走得满心害怕,冷不防前头的一大片花丛职扑拉”一声响,一个黑影儿怪叫着向他扑过来,更是吓得贾琮抱头鼠窜。
一时那黑影儿叫着逃远了,贾琮这才看清原来是自己惊起了花丛中的一只大野鸡。
贾琮惊魂方定,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好笑。明明他胆子大得很,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。
他正低头暗骂自己没用,一抬头却见自己已经到了贾环住的院子里。夜色深了,院子里虽然挂着两盏灯笼,可也看不清院子里的景致。
他抬头四处打探,只见正房和两边儿的厢房皆有灯光透出,静悄悄的却无人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