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心里偷笑,脸上却并未带出一星半点儿。他高坐堂前,手里捧着宝珠刚送上来的热菜,正口口抿呢。
茶也香,异乎寻常的香。
这屋子,估摸着神仙也能住了。
贾蔷也跟着捧了茶水口抿着,一双大眼直在秦可卿脸上身上不断游离,一面又笑嘻嘻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:
一时秦可卿身上的衣服好看,料子贵重,绣工一等一的好;一时又屋里哪件儿摆设华贵,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件儿来……
贾琮听了一会儿便觉得厌烦起来,如坐针毡一般。他喝光了杯里的茶,宝珠急忙又给倒上新茶来……如此三番四次,贾琮憋了好大一泡尿,憋得他坐卧不安,贾蔷依旧是黏黏糊糊缠着秦可卿不知在些个什么。
只见他满脸是笑,一对儿眼珠子都沾在了秦可卿身上不舍得挪开。
再看秦可卿却是含笑而坐,和贾蔷侃侃而谈,似乎并为此觉察出贾蔷目光里的含义来。到开心处,秦氏一只柔若无骨玉色纤夏手掌半遮樱口,眉目间春色无边,更把贾蔷看得如痴如醉。
这叔嫂两人极投契,看来就是上一一夜也不觉腻歪。贾琮这儿却是真的受罪,他捂着腹,在椅子上东扭西扭了半,终于实在是忍不得了,赫然道:“蓉哥儿媳妇儿,蔷哥儿,你们两个且先坐着话,我出去转转去……”
他这一语惊起一对鸳鸯,二人忙一齐扭头看过来,贾蔷还未话,秦可卿便歉意道:“琮叔,都怪我,直顾着和蔷兄弟聊儿了,就冷落了叔叔,真是该死!”
贾蔷忙插嘴道:“怎么能怪嫂子,都是我一味缠着嫂子话,忘记了叔叔,合是我该死!”
贾琮尿意越浓,再则他也实在看不上这两饶腔调,忙站起身就往外跑,一边叫道:“不怪你们两个,要怪就只能怪茶太香,我未免就贪喝了几杯,现在急着要如厕去,你们两个只管话,不用管我!”
他这么一搅,秦可卿和贾蔷怎么还好意思再腻缠。贾蔷不得也只好站起身和秦可卿告别,忙追了贾琮出去,一面高声喊道:“叔叔,你对府里不熟悉,我带你茅厕去!”
贾琮在前头只顾猛跑,心里不由得暗想:你宁国府处处都不干净,哪里还上不了个厕所?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