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前去岭平赈灾的事情闹得不大不小,薛怀石回来说,朝中不少人还是持反对意见的,认为以太子的庸碌才能,不足以担当如此重任,国家素来以百姓为基,赈灾之事并不是可以拿来培养太子的磨刀石,重中之重不可儿戏。
圣人却力排众议,执意要将此事交给太子,为了平息朝廷非议,又派遣翰林大学士韩立善一同前往辅佐,这人两朝为官,是圣人心腹文生,更是他当年开蒙的老师,可以说是大陈朝不点名的宰相,韩立善寒门出身,也可共情底层民生百态,督促赈灾事宜最合适不过了。
果不其然,圣人将韩立善搬出来,朝上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了,于是乎,他又让寇同化调兵,又传令怀王,让两人派遣兵力就近去岭平支援。
“朝廷这次可是下了大手笔,七百万两官银。”薛怀石一边吃着东西,一边对薛夫人道,“等这笔银子到了岭平,能剩下一半儿就不错了。”
“年初赈灾不是也拨了一批银子下去吗?”薛夫人问。
薛怀石似笑非笑,放下筷子抬头道:“年初批了一千二百万两,若是都用在了赈灾上,怎么还会出如今之事。”呵呵一笑,拿起茶来,“如今户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,我今日瞧见那崔尚书,只怕几天都没合眼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在岭平怎么样了,都要回来了,好端端的又出这一档子事。”薛夫人道,“好歹张家镖局的人也在,居然连一群据山盘桓的土匪都对付不了,也不知道那庙里的和尚是怎么教的,还号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呢,这下好了,倒是把人押在岭平了。”
“要不说你头发长见识短。”薛怀石笑着说道,“那些山匪是什么人,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,是被逼上绿林的无辜百姓,想必行川也是想到这一点,才不肯动手的,否则丢的可是朝廷的脸。”
薛夫人斜睨着他,薛怀石还在哈哈笑,见状尴尬的闭了嘴,咳了咳,转移了话题:“你不就是担心你那个大儿子嘛,关心则乱,这小子也是,也不知道书信一封过来,白白叫家里人惦记着。”
“他怎么不知道往家里送信,不过都是送去了明微的手里。”薛夫人道。
薛怀石更笑了:“这还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。”
“我不用他记着。”薛夫人冷哼。
薛怀石瞥了一眼,陪笑道:“那我记着你,我记着你个老婆子。”
“你记着空色堂那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