俊逸潇洒,似盘山的浮云,风流不作,如山涧的清河,高士绰然,举手投足间尽是清新脱俗之态。
他今着一袭藏蓝色长袍,杀的体量纤颀,宽背细腰,束高银冠,横黑金钗,配蛇鳞匕,一张脸皮生的比女子还瓷白三分,剑眉浓扬,眸如盅内黑棋,灵晰透稳,又含着极温柔的笑。
只是挽着袖子的手里拿了个鹅蛋,和这人的一表人才有些格格不入。
“明微,你的夫君。”
薛道温和道: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
林照极慢的抿了下嘴唇。
这就是前世作恶多端,视人命为草芥的暴臣?
这就是那个还俗入仕的和尚?
为何如此温文尔雅,飘逸宁人。
林照感受到一股麻意从指尖传上耳根,这还是婚前婚后第一次见到他,眼神一时躲闪,心里砰砰直跳,不是娇羞,纯粹紧张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夫妻之间该说什么。
该说什么啊。
“你……拿个鹅蛋做什么?”
林照的脑子有些直,下意识道。
春分看着都着急,夫人这是怎么了,平日里一张嘴,得了理,饶是十个男人都说不过她一个,怎么见了少爷,连一句寻常话都说不出来。
不过话说回来,烙饼的常旺家的还真没说错,大少爷果然是好模样,她还替林照担心了好久,生怕薛道是个矮矬子。
薛道递了递,说道:“这是在二公子院落的鹅架子下头掏的,我挑了一个大个儿的拿来,你瞧瞧,这鹅蛋是不是好大,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。”
林照打量着,认真道:“是好大。”
平怜站起来,在旁边偷笑,招手叫春分出去,这丫头也识趣儿,却被薛道叫住,将鹅蛋扔过去,说道:“赶了这么久的路,怕是饿了,门口有丫鬟,叫人传饭进来,我和夫人在屋里吃,你们抬进来便走吧。”
“哎!”
平怜忙应了,和春分说笑着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