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把后院的厢房收拾了一间出来,叫薛永在四叔备考的这段时间住着,他的胳膊刚好,年纪小爱闹,你们都看紧了,别出什么闪失。”
林照嘱咐芒种,那人正要招呼着丫头们去拾掇,却又被叫住,见林照的表情有些严肃,也压低声音说道:“怎么了夫人?”
“你叫平怜去。”
芒种大眼睛里满是不解,却还是照做了,平怜来了不上二楼,林照便下了一楼去,丫头们都收拾厢房去了,只有他们两人。
“你去金玲坊一趟。”林照道。
“金玲坊?”
“就是工部侍郎家许府的坊市。”林照提笔,在一张纸上写了字,“你拿着这个,动静一定要小,去查查,这个到底是谁写的。”
平怜接过,上面写着一句诗,他跟着薛道这么多年,也认字的,点了点头,脚步稳健的出去了。
他走后,傍晚三庆就把薛永送来了,不用读书这孩子高兴的很,在楼里面和小丫头们玩成一片,芒种跪在书案前伺候林照写字,看了一眼:“小少爷还真是无忧无虑呢。”
“孩子还小。”林照用笔舔墨,“若不能无忧无虑,便是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无能了。”
芒种思忖着这话,想起一事来:“对了夫人,昨日来的那个许夫人,我听西院的人说,她夫家的妹子要参加明年开春的御选呢。”
赵怡夫家的妹子,许若珊吧,林照记着有这么一人,不过这人昨日才来这府上一趟,丫头们就开始议论传话,可见治府不严。
不过上有薛夫人,下有连姨娘,她还没有话语权,更何况嫁来快三个月了,府上的人还没认全,更别说别的院子,和南府的二叔父家。
想了想,林照垂眸道:“我现在管不了旁人,只管你们,以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,都闭紧你的嘴,耳朵听了就罢了,不要同流合污。”
芒种颔首,林照是信得过她的,果然,小丫头说道:“夫人这话不该对奴说,倒是该对春分和秋分说,还有小寒。”
“你既知道我的意思,私下规劝她们就罢了。”林照道,“我素日里是好脾气,但若是惹了麻烦给我,也照罚不误。”
芒种应声,石桥那头平怜回来了,他一把抱住乱跑的薛永,往他手里塞了个糖人,这才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