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真睁开眼睛的时候,觉得自己躺在什么连绵起伏的东西?上……热意熏着他的身体,令他忍不住下意识地猜测,自己是不是被人放倒在了沙滩上,阳光被沙子吸饱,然后又反馈到了自己的全身。
他的手指弹动了一下,勉力撕开一线眼皮,视线所及之处,全是黑的。
于是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。
这次压榨太?狠,极短的时间内,易真要以狂风暴雨的架势和四个武学宗师死斗,虽然剩下那两个穿书者?只能算添头,这场仗的难度和强度还是超过了他过去参与过的所有对决。
说起来,现在是什么时候了?
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,易真艰难地抬起胳膊,想?把光脑挪到自己眼前?看看时间。一只手不知从哪伸过来,把他的手按在原位,他的耳边亦传来声音:“下午四点钟,饿不饿,想?不想?吃点东西??”
下午四点钟,四点钟是几点?
易真嘟哝:“比赛……”
“明天早上比第七场,别?担心,”那个声音说,“你可以准时参赛的。”
易真迷迷糊糊地说:“……行。”
他的意识和人间失联了一会,忽然一个炸雷从脑海中?轰上来,将他全身炸得一个激灵。
……行,行个屁!
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比第三场的时候,现在你跟我?说明天早上比第七场了?我?睡过去三场比赛,我?还没被淘汰吗?
“夭寿了我?靠!”易真头发蓬乱,慌慌张张地撑着起伏的地方爬起来,“七……七场?!我?……”
他的声音消失在睁眼以后。
容鸿雪斜靠在他身边,一手拿着本?表皮泛黄的古董书,另一只手把他揽在怀里,他滚起来得急切,因此那只手也始料不及地从肩头滑到了腰间。
至于他“撑着起伏的地方爬起来”,那“起伏的地方”,原来是对方波澜壮阔的胸肌……摸起来其实蛮有弹性的,但不难想?象它们发力就能夹碎核桃的场景。
易真张了张嘴:“我?……”
午后慵懒的阳光从清澈如水晶的落地窗外洒入室内,将容鸿雪苍白的皮肤也映出了近乎温暖的感觉,他暗绿色的瞳孔不再?幽深,而是折射着
细碎灿烂的波光。
容鸿雪:“你?”
易真:“我?……我?怎么睡在你身上?!我?睡了多久了,比赛呢?”
容鸿雪想?了想?,说:“你的问题有点多,我?该回?答哪一个?”
易真:“……全部。”
“好吧,”容鸿雪放下左手的书,和易真对视,“你睡在我?身上,因为你当时倒在我?身上。你睡了二十七个小?时。你的队友去比赛了,他们已经赢了三场,没什么大?问题,至于你的身体,对外的统一说辞是你被阿什泰尔打出来的内伤一直没有好全,这次突然复发了,所以你的队友可以顶替你上场。”
“我?睡了二十七个小?时?”易真不可置信道,“真的吗太?阿,我?睡了二十七个小?时?”
[是的,玩家?。你确实睡了这么长时间。]太?阿说,[这次的战斗对你消耗很大?。]
易真说:“那我?的……”
“家?里也不用担心,”容鸿雪说,“管家?一直在按照你的习惯,让家?政机器人往你的花房里扔羊腿,一天两根。”
蝴蝶饿了可以采蜜,蝎子饿了那就真完了,那小?混账会把一切能塞进嘴里的东西?腐蚀得乱七八糟。听见他的话,易真这回?是真的松了口气。
“谢谢,”他说,“所以,你能不能把手放开了?”
“这是贴身保护,”容鸿雪面不改色,“你虚弱了一天一夜,你知道能趁这个时间来暗杀你的机会有多少?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