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深吸气,易真惊讶地抬起眉毛,因为容鸿雪身上那件紧身黑衣居然活了一样起伏着,犹如真正蛇,或者龙,在呼吸间推移自己鳞片,耷拉下去断骨同时被细密鳞甲飞速正位,发出咯吱咯吱声音,听着十分牙酸。
好家伙,还真是高科技……
容鸿雪有气无力地爬起来,用完好左手撑着坐下。
“你是谁?”
他又问了一遍。
只是这一次,容鸿雪脸上再无半分玩味之色。
他用精神力来回扫描着易真身体,依然是羸弱到一步三喘体质,毫不设防精神屏障。到了现在,他完全可以用意念将易真大脑搅成一摊浆糊,可是刚才那一刻,他连一根精神触须都探不出去。
——有什么他无法理解,并且超出预设范畴事情发生了。
“我是易真。”易真轻轻一笑,“随你怎么试探,验血也好,看指纹虹膜也好,我就是易真,不是别人。”
容鸿雪目光下移,在他小臂上针孔处绕了一圈。
“什么意思?”他缓缓擦去下巴上血,“这么说,前些天被我压着掰开大腿人,也是你了?”
他说这话时候,语气越是从容不迫,羞辱意味就越强,但易真却不如他意,盯着他眼睛,尖锐道:“所以,我为这个先揍你一顿,再折你一只手,你服是不服?”
容鸿雪笑了笑,喃喃道:“一个人,真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脱胎换骨,成为一个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人么?”
不等易真回答,他又问:“你用了什么药?”
似乎比起被痛殴、被活活折断骨头痛苦,他对易真忽然大发神威更感兴趣。
易真不理会他跑题,说:“我是独立个体,容怀宇死了,我跟他就算有关系,那也是过去关系。罪不及父母,祸不及妻儿,这个道理,你应该懂吧,小叔子?”
容鸿雪表情没有变化,他依然在思考易真底牌,以及他动手倚仗究竟是什么,听见易真问题,他点点头,那笑容居然有几分乖巧:“我懂,改变你体质药剂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你基因,效果也并非永久,它只是短暂地大幅提升了你体能,让你具有超人般……”
“你懂个屁!”易真坐直身体,猛地将打空针管飞摔出去,容鸿雪微一偏头,坚硬针头擦过他脸,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
“我告诉你,”易真阴森森地道,“我能捶你第一次,就能捶第二次、第三次,我没有在刚才就折断你脖子,是因为杀了你后果实在很麻烦,而我不想承担这样麻烦。”
容鸿雪静默片刻,笑了起来。
“继续说。”
“只断你一只手,是因为你确实该吃点教训。不过,跟你上床我也爽到了,还不要钱,算一算,我也不是很亏。”易真心说开玩笑了!那一百多页嗯嗯啊啊内容浏览下来,做你嫂子何止是不亏,简直是每次都爽到翻白眼……唉这种虎狼之词,不提也罢。
容鸿雪笑容微敛,脸色终于变得有点困惑。
“哪怕事情传出去,你也不在意,不怕背上荡|妇下三滥名声?”容鸿雪挑起眉毛,“刚死了丈夫,就和他弟弟勾搭成奸——”
易真诧异地瞅着他,那眼神,仿佛看见了一个在大街上载歌载舞神经病。
“你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“今年是哪一年?”
“星历3680年,怎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