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5 章 青春疼痛片噩梦

侧边的杂乱的装饰架,缓缓打开,杜晏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和谢思琪想象中完全不同,杜晏在这杂乱无章的环境中,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不适应。

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:“继续盯紧他们的动向,尤其是周雅莉。”

如同杜晏预料的那样,周雅莉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。

周雅莉站在宿舍下面,等着贺瑾。她忽然就想起两年以前,也是差不多的情况。

那次之后,贺瑾和他的舅舅决裂,可惜她依旧没能得到想要的人。她看着和方想想相携而来的贺瑾,眉头微微皱起。

贺瑾那个舅舅,即使是被戳穿了真相,依旧是没有放弃控制贺瑾的人生,居然使了手段把方想想送出国来。

她心中有些不爽,也不知道贺瑾的舅舅到底看中了方想想什么地方,或许是软弱的性格和普通的家世,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感激涕零的。

周雅莉越想越有道理,大概那人是想借由控制贺瑾的今后的妻子,来控制贺瑾,豪门中的人,果然心肝都是黑的。

周雅莉捏了捏手里的文件袋,突然生出一种拯救贺瑾于水火之中,让他不要在被曾经那短短三年小恩小惠所牵制住,不要在被那虚伪的舅舅控制人生。

今天之后,方想想也不要想再靠近贺瑾半分。

她加快步伐,迎了上去,一如两年前那样:“贺瑾哥哥,我有事情跟你说。”

贺瑾依旧是带着礼貌的笑容,想要拒绝。

“跟你的舅舅,谢晏有关。”

一切都一如两年之前。只不过,对话地点换成了远在异国他乡的咖啡店。

周雅莉带着优雅的微笑替自己和贺瑾点完单,目送服务生远去后,才看向有些焦急的贺瑾:“你还记不记得,当年的事情,贺叔叔谢阿姨出事的那次。”

贺瑾脸色沉了下来:“你不是说和我舅舅有关吗?”

“这事确实和他有关,我发现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。”周雅莉喝了口咖啡。

“当初酒驾导致你父母出车祸的那个人,叫做方建国,而你的好朋友方想想的爸爸,名字也叫做方建国。”

贺瑾的眉头皱了起来。方想想的父亲因为车祸早亡的事情,他早就有所耳闻,不过涉及到旁人的伤心之事,贺瑾也不好多问。

身边朋友的父亲,是导致自己父母出事的罪魁祸首,这事情确实让贺瑾有些不舒服。不过他早已学会隐藏情绪,不要冲动行事。

即使是有什么,他也不会在周雅莉的面前显露出半分:”所以呢?这事是方想想父亲的过错,现代社会已经不流行连坐了。”

周雅莉开口:“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,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。”

说完,她把手里的文件袋,推了过去。

资料中,是关于方想想父亲方建国的生平。

方建国生意失败欠了一大笔高利贷,高利贷给出了最后期限,如果到时候还不上的话,他的妻子女儿还有家中的父母都要遭殃。

这个时候,一家名叫国外的事务所找上了方建国。不久之后,方建国欠下的高利贷,就被还清。

再之后,就是那场酒驾导致的车祸。

而这家叫刘易斯的侦探事务所,一直以来,都在为一个人做事。

那人的名字,叫谢晏。

杜晏待在酒店里,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报纸。

他在y国有房产,不过是地处偏远风景宜人的小镇,但那是为自己准备的养老的地方。既然要做好让贺瑾找上门的准备,他不可能会把自己的藏身之地给暴露出来。

这家酒店的装饰很是复古,符合杜晏的喜好。

他看着一旁的壁炉,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。为了安全起见,在饭店里自然不会出现烧柴火的壁炉,所以这只是用电模拟的效果而已。

不过在杜晏乡下小镇的那套房子里,却是有壁炉的,可以烧柴火的那种。他盯着眼前的假壁炉,开始畅想之后的美好生活。

小捌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:“你现在特别像一个准备退休的老头你知道吗?”

杜晏端起手边红茶:“反派被干掉后,不就是应该回乡下养老吗?”

门铃响了。

杜晏起身,在意识里对小捌说:“来了,最精彩的一场戏,演完我就没什么事情可做,等着退休养老了。”

门外的人,正是杜晏等着的那个。

贺瑾站在门口,从头发到风衣都是湿漉漉的,凌乱的黑发搭在额前,让他本就深邃的眉眼显出几分阴郁之色。

杜晏开口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。”

贺瑾没有回答,直接走进房间,身后是无尽的阴冷气息。

杜晏掩上门,只觉得屋内被那模拟壁炉营造出来的温暖错觉,随着贺瑾的到来,落入冰冷的现实之中。

“坐。”杜晏转身,看见贺瑾站在沙发旁边,神情莫测地看过来。

杜晏以为贺瑾找上门的时候,情绪会失控,甚至做好了挨上一拳的准备。

他没想到,两人能以一个这么平和的姿态,相对坐在沙发上。

杜晏依旧是以长辈的口吻问道:“在这边可还顺利?”

贺瑾怔怔看了他一会,突然笑了:“我怎么样,你应当清楚得很。”

杜晏神色不动:“你知道我派人盯着你?”

贺瑾把死死捏在手中的文件袋,甩在桌上:“我知道的,可不止这些。”

文件袋中的资料,散落开来,最上面一张,就是关于刘易斯和方建国的交易证据。

杜晏伸手拿起那些资料,随意扫了扫:“你从哪里拿到的?”

贺瑾却是沉声开口:“你别管我从哪里拿到的,你只要回答我,这些是不是真的?”

“如果我否认呢?”杜晏问道。

贺瑾有些迫不及待地接到:”那我就相信,舅舅,只要你说一句,这些不是真的,是有人陷害你作假,我就相信你……”

杜晏终于笑了,他勾起唇角,笑得高傲又漠然:“贺瑾,即使是事实摆在眼前,你依旧这么天真吗?可惜了,这些事情都是真的。”

贺瑾如遭雷击,愣在当场,许久才喃喃开口:“你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

“当然是为了谢家。”

“谢家,权势!在你的眼中,就只能看到这些东西吗?”贺瑾猛地把桌上的资料悉数扫到地上,随后眼睛赤红地看了过来。

他走向杜晏,步伐有些踉跄。

杜晏却只是站起身,从沙发靠垫后摸出一把手木仓:“你最好离我远点。”

贺瑾停下步伐,肩膀开始微微颤抖,他开口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,连骗都不愿意再骗我了?”

“谢家现在已经是我的了,你还不知道吗?前几天,老爷子走了。”杜晏扬了扬手中的木仓,“贺瑾,你该走了。”

贺瑾没有动,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
杜晏也没有再去刺激他。刚才说出那些无情又狠毒的话,已经让他良心备受谴责,现在该说的台词已经说完,给贺瑾一点缓过来的时间,也未尝不可。

许久之后,贺瑾抬头,惨然一笑:“舅舅,能最后一次,和你喝杯酒吗?”

他停顿一下,生怕杜晏拒绝:“喝完这杯酒后,你就再也不是我的舅舅了。”

杜晏微微点头。

贺瑾嘴唇扯了扯,像是想露出一个笑容,然而在杜晏看来,这更像是一个哭泣的表情。

贺瑾转身,到套房的吧台内取酒,倒入高脚杯。

两人碰杯,随后一饮而尽。
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杜晏再次说到。

贺瑾没有动,而是直直地看着杜晏,脸上表情有几分奇怪。

杜晏眉头微皱,正想说些什么,却发现眼前的贺瑾变得有些模糊起来。

他揉了揉太阳穴,觉得头很晕:“你在酒里放了什么?“

贺瑾却是温柔地笑了笑:“舅舅,我真的很高兴,你居然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。真的,很高兴……”

杜晏已经几乎要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。

他只想着贺瑾不会这么冲动吧,因为这个消息直接把自己给毒死了?要下手那也得等到能一手遮天的时候,你现在什么权势都没有,这种做法只会导致两败俱伤好不好……

杜晏在失去意识之前,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如此。

随后,他就再也无法支撑,一头栽倒下去。在意识陷入黑暗的瞬间,他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带着些凉意的怀抱。

事态并没有像杜晏想象的那样糟糕,第二天清晨,他是在酒店的床上醒来的。

杜晏扶着头坐起来,突然觉得肩膀一阵刺痛,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不适的感觉。

他皱着眉头,起身走到洗手间,对着镜子拉开了衣领。

镜子中的人,头发凌乱,脸色有些苍白,而在左肩靠和脖子连接的地方,有一个深深的牙印,上面还带着血渍。

杜晏手指在上面微微一碰,疼得一缩:“嘶——这么狠,看来是恨极了。”

那天之后,杜晏雇的私家侦探,失去了贺瑾的消息。

贺瑾这一消失,就是整整八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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