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开啊?”安赫绕到副驾上了车,“回去睡觉,又不是周末,明儿还上班呢。”
“我去你那儿吧?我蹭一宿,从你那儿去殡仪馆近点儿。”那辰发动车子。
“嗯,”安赫摸摸他的脸,“你现在是在那儿实习?”
那辰点点头:“帮着打打杂,边实习边学,规矩多着呢。”
“能适应吗,会不会害怕?”安赫眼前晃过穿着黑色衣服撑着黑伞的那辰,倒是相当帅气。
“有什么怕的,晚上我还一个人值班呢,离太平间二十米,”那辰笑笑,“隔壁遗体美容的还有女生,要怕也是她们怕。”
“那……”提到这个,安赫看了一眼他,但还是没把话说出来。
“你姥爷也会整理一下,他们很细心,不用担心。”那辰把车转上四环。
安赫笑了笑,靠在车窗上借着路灯的光看着那辰的侧脸,几个月没见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环境的影响,那辰似乎沉稳了不少。
不过沉稳大概也得看场合,回到安赫那儿一进门,那辰的沉稳劲儿就全没了。
先是在沙发上来回蹦了几回合,又跑进卧室里扑到床上滚了几圈,最后跑进了厨房。
安赫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,那辰举着个锅站厨房里冲他乐:“安大爷,这就是你突飞猛进厨艺的见证么?”
“怎么了,锅没来得及洗呢,你要实在精力过盛就受累帮我洗了。”安赫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口。
“这还洗得干净么扔了得了,您这是糊了至少三回吧,”那辰戳了戳黑糊糊的锅底,“这刷都刷不掉了。”
安赫叹了口气:“想炒个土豆丝儿,刨了仨土豆放进去,出锅的时候大概就剩了一个。”
“炒个土豆丝儿都能糊成这样,”那辰把锅放到一边,“再说土豆丝不能刨,得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