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还没开到地方,那辰靠在后座就已经睡着了。
安赫也挺困的,但在车上他睡不着,只能瞪着车窗外面,希望能快点儿到,进门儿往床上一倒睡个天昏地暗。
为了分散困意,他借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灯光线看着那辰的脸,那辰看上去像是没休息好,脸色不像平时那么有光采。
他凑过去,那辰眼睛下面有很不明显的青灰色,好几天没好好睡觉的感觉。
经过路口的时候,一辆电瓶车突然斜插出来,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,安赫的身体跟着惯性往前冲了一下,再向后甩回椅子上的时候,脑门撞在了那辰的鼻子上。
“啊——”那辰睡梦里被吓了一跳,捂着鼻子喊了一声。
“磕哪儿了?”安赫按着脑门儿。
“我英挺的鼻子,”那辰捂着鼻子,皱着眉摸了摸安赫的脑门儿,摸了两下突然又喊了一声,“妈呀!怎么凹一块儿!”
“什么?”安赫很吃惊,在脑门儿上摸了半天,也没找到哪儿凹了。
那辰捂着鼻子笑得停不下来,靠着车座一个劲儿嘎嘎乐。
“靠,”安赫跟着也乐了,真是困大发了,这样都能被骗,他揉揉脑门儿,扫了那辰一眼,笑容慢慢消失了,瞪着那辰捂在鼻子上的手,“出血了?”
“嗯?”那辰愣了,愣了两秒才很紧张地把手放到眼前看了看。
看到手上什么也没有,他才反应过来,俩人跟吃错了药似的在后座笑了好半天,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俩好几眼。
“司机叔叔肯定觉得咱俩脑残。”那辰靠到安赫身边,在他耳边小声说。
“是挺残的,还是喝多了的脑残。”安赫点点头。
那辰从兜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:“没流血,不过让你把鼻涕磕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