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谭素倒是起得早,府中又没有长辈,她想请安都没地方去。宁子漠睡得迷迷糊糊,连她起来了都不知道,估摸着他还要睡一会儿,她干脆就去厨房亲自做午膳。
路上碰到旁人,全都改口称她为"夫人",她才有种恍然不同的感觉。以前总觉得即便是成婚了,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,可现在一个小小的称呼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触。
她挽起袖子,煲了当归鸡汤,她怕火候掌握不好,便亲自上手,刚拿到扇子,小环就急急忙忙从她手中拿走,"夫人,这种粗活哪能你来做?"
外边的丫鬟也跟着附和,"是啊是啊,夫人您到外边来吧,别把衣服弄脏了,这些我们来准备就好了。"
谭素看着自己身上的华服,确实有些格格不入,说是不用守规矩,可到底还是有规矩的。她在外边站了一会儿,顿觉无趣,院子里的梅花已经开始凋谢,她折下最后一枝盛开的梅花,看着它在指尖绽放,终于还是明白了宁子漠所说的"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"是什么意思。
你折不折,它总是要谢的。
还不如让自己高兴一点。
宁子漠正好起来看见这一幕,黏黏糊糊地又靠在她身上,握住她冰凉的手,"怎么了,感觉你今天不是很高兴。"
他的身体驱散了凉意,谭素转折手中的梅花,心情顿时好了不少,"本来是有一点,现在想通了。"
"想通什么了?"他蹭着她的肩窝。
她被蹭得发痒,"咯咯"地笑了起来,连连求饶,"就是突然想通了,做人要像相爷一样,干嘛在乎别人的看法,自己过得高兴就不行了?"
"你怎么才想通?"宁子漠挂在她身上,从身后抱住她的腰,"做人就要像我一样,自己高兴最重要,不能像你一样,总是成全他人委屈自己,知道了吗?"
谭素实在受不了他在她耳边说话,弄得心里都是痒的,"知道了知道了。"
他又从她手里拿过梅花,多看了几眼,"最后一枝?你想不想去雪山看梅花,那里的梅花花期特别长,现在应该还在盛开。"
谭素抬头刚想说"好",他突然又握住她的手,当场反悔,"不行不行,你身子太弱,等明年吧,等明年你养好了身子我再带你去。"
哎,又是养好身子再去。
谭素都听得有些麻木了,有些人就是嘴上说"你高兴就好""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",实际上就是"不行""你得听我的""养好身子再说"。
厨房的鸡汤已经煲好了,谭素本想亲手做几个小菜,结果不光是下人们拦住她,就连宁子漠也拦住她,直接就把她扛了回去,两人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的。
她质问他:"你刚才还不是说只要自己高兴就好,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吗?你为什么不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?"
他厚颜无耻地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,不让她打人,然后另一只手给她盛汤布菜,末了他自己还杠上了:"对啊,我现在就很高兴,我现在就没有在乎你的看法。"
谭素气得想打人。
做人不能太宁子漠!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