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素这几日身体虚弱得很,一直喝着白婆熬的药,宁子漠也是请了几天假在家陪着她,最后实在是被李珏催得没办法才去上了朝。
大雪皑皑,皇宫的宫殿都积满了厚重的雪,都说瑞雪兆丰年,可是今年罕见的大雪让边境的将士受尽了寒冷。
林侯爷一直上书,请求朝廷拨款,为将士们送物资,但是李珏初登皇位,等户部清点完之后才发现国库空虚,根本就拿不出这个钱。今年南夷虽没异动,可听说莫君衡登了王位,便对外宣称和亲的平颐郡主病逝,他另娶了南夷大将军的女儿,这对大聂来说十分不利。
可说到底,还是因为和亲之事出了差错,那平颐郡主并非暴毙,而是被宁相带了回来,朝中好些官员都知道此事,只是都不敢提到明面上来说,因为此事乃圣上默许。
李珏今日一定要让宁子漠来,也是想让他出出主意,“宁相怎么看?”
宁子漠心想,反正他没有,他的钱都给李珏刮干净了,“微臣没有想法。”
“都说宁相深明大义,为了百姓安居,甘愿将府中钱财充库,朕心甚慰。本来此事也不敢再劳烦宁相,可朕还是觉得,此事只有宁相能够办到……”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他现在生财的道路都被李珏断得一干二净,还要让他想办法弄军需,这不是得寸进尺吗?
“回皇上,微臣无能。”
李珏瞥了他一眼,知道他心中有怨气,根本就不愿为他分忧解难,便道:“宁相别急着推卸,先回去想想朕说的话,如果想不到,那宁相就搬到宫里来,想出来为止。”
这是要他关起来?
宁子漠恨得咬牙切齿,可也敢怒不敢言,回到府中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,一脚踹翻了凳子,“李珏那狗王八蛋他欺人太甚!”
齐秉赶紧拽住他,“相爷!慎言!”
宁子漠回到自己的地盘上,憋了一肚子的火,这哪还忍得住,“他从我府上拖了多少银子走?装了一百多辆马车,他跟我说国库空虚?还有尹家,他刮了多少钱走?国库还空虚?他装得下吗他!不怕撑死吗!”
他骂骂咧咧又踹翻了一个凳子,齐秉忙着帮他收拾烂摊子,又怕这些话被人听去了,急得他满头大汗,一直劝着他。
“相爷,相爷,冷静!”
他方才说的话都叫谭素听见了,她站在门口看着气急败坏的宁子漠,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相爷,你怎么就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呢?他说国库空虚,不是真的国库空虚,而是要经过你的手把散落在官员手里的民脂民膏都收回来。”
“他自己不知道去收吗?”
“皇上初登大典,除了尹侯爷,他没有处罚过任何人,相爷还不明白吗?皇上需要你们的扶持,并不愿意将你们逼急了,可也怕寒了百姓的心,所以他想让你手底下的贪官主动把钱吐出来呢……”
他为了保命,倒是都吐出来了,可是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官员,都在惶恐不安地等着裁决。倘若真逼急了,那么多的朝廷命官,必然会在京都掀起一阵大浪。
宁子漠听了她的话气也消得差不多了,他转身揽着她的肩膀,扶她回屋,“李珏那狗东西,光想让我干活,又不肯给点好处,我骂骂他怎么了?”
“可你也不能叫别人听见啊……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宁子漠胡乱应付着,扶着她坐下,“朝上的事,你就别管了,安心养你的身体,婚事我都备好了,就等着你好起来,你不养好身体怎么行……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