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伤口刺眼得很,宁子漠看得难受不愿再看。他想着她那不吭声的倔犟样,心里就怎么也舒服不起来。
这种人痛死也是活该。
"这伤不好好处理,你的手就废了,以后别说写字了,只怕吃饭都是问题。"穆九方当真是个话唠子,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,"幸好是遇到我,哼,我跟你说,白婆那死老太婆可治不了这种伤,还是得老朽来......"
提起白婆,难免让人想到李珏。
宁子漠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,冷哼一声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谭素瞧见宁子漠离开,身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,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,面色也越来越白,"穆神医可否答应我一件事?"
穆九方睁着小眼睛,吹胡子瞪眼,"何事?"
"能不能不要再提相爷中毒一事?"
"为何?"
谭素勉强扯出一抹笑,"毒是我下的,相爷没有追究,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芥蒂,谭素还想多活两年,所以就劳烦神医不要再提了。"
穆九方才不觉得自己是会嚼舌根子的人,这个女娃娃简直是在污蔑他的人品。可是他转念一想,只有下毒的人才会知道正确的配方,那么张齐秉带来的配方难道是......
宁子漠离开房间去了书房,齐秉为他磨墨,他铺陈纸笔,在纸上一笔一笔勾勒出玉佩的模样,当那块玉佩逐渐清晰的时候,他的眉头也随之紧紧锁在一起。
齐秉看不出问题,只是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太对劲,"相爷,这块玉佩怎么了?"
宁子漠微微松开眉头,他想起方才谭素拼死护住玉佩的模样,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,好像都和这块玉佩重合在了一起。他微敛神色,放下了书中的笔,将画纸缓缓拿了起来,"齐秉,你有没有觉得谭素特别像一个人?"
"像谁?"
宁子漠盯着纸上的玉佩,上面还有一些细节他画不出来,那块玉佩的精致程度让人难以想象,"齐秉,帮我把这张画带过去,就说,他要找的人我找到了。"
齐秉知道他说的是谁,立马应下:"是,相爷。"
齐秉走后,书房就剩下宁子漠一人。他坐在躺椅上,摩挲着扳指,目光越来越远。远到不能再远的时候,他才缓缓收回目光,起身出门。
谭素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,她稍稍休息了一下,因为疼痛的缘故休息得并不好,眉头微微蹙着。睡意朦胧中,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。她微微睁开眼睛,便瞧见宁子漠站在床头,手里端着一个小碗,低头望着她,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。
"相爷这是做什么?"谭素困惑地起身,手上用不了力气,起得很困难。
宁子漠坐在她身边,轻轻搅动着勺子,把粥吹冷,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。他的侧脸有些生硬,明明是熟悉的人,却有股尖锐的陌生感。
谭素吃了两口,便不吃了,目光清明地望着他,"相爷有事要说?"
宁子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,又继续喂她喝粥,"喝完再说。"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