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素仰头望着她，大声笑了起来，那眼神尽是讥讽，彻底激怒了尹青青。

尹青青起得急了，碰翻了琉璃盏，凤裙拖地大步往前，尊贵无比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发颤，险些被绊倒。

谭素停止了笑声，她看向尹青青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卑微的乞丐，"皇后娘娘，为何你拥有掌控天下的权势，臣还是觉得您很可怜呢？"

谭素已经将她看穿了，就像看穿宁子漠一样，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用语言去刺中一个人的心。

尹青青脑袋"嗡"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，她狠狠一巴掌打在谭素脸上，力道大得差点摔进池子里，"住口！"

谭素嘴角发麻，稍稍恢复了知觉，又继续道："娘娘看似拥有一切，可是却得不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。他爱仁义胜过你，爱礼法胜过你，爱天下苍生胜过你......就算你得到全天下的爱又如何？那个人何曾会高看你一眼......"

尹青青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，她想狠狠给她几个巴掌让她闭嘴，可是手重得抬不起来，就和压在心头上的石头一样重。她咬牙切齿，一字一句："本宫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！你以为李珏请婚便是爱你吗？在礼法面前，你可能还不如我！"

"可我和娘娘不一样，娘娘一直在索求，求王爷给不了的东西。而我一直在付出，付给王爷最需要的东西。"谭素望着她，满脸都是血迹，遮挡不住她清明的眼睛，"娘娘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，理所当然认为王爷爱你要胜过一切，可王爷重礼法胜过性命，重大爱胜过小爱，这就是你之所以会输的原因......"

尹青青的手高高抬起，也只能颤抖着落下，她的秀眉蹙在一起，眉目都锋利如刀，"你说本宫会输给你？"

她踉跄后退，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，大笑了起来，"就凭你！就凭你能让我输？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生不如死！"

谭素直直地望着她，字字诛心，"娘娘不是输给了我，而是输给了你自己。"

尹青青用力扣住她的下巴，逼她抬头，尖锐的指甲嵌进她的肉里用力到折断，嘶吼着："谁允许你这样跟本宫说话的？谁允许的！"

谭素讽刺地看着她，倔强不屈，"娘娘杀光了所有说真话的人，假话就能成真吗？"

尹青青在这一刻血色瞬失。

她一把掐住谭素的脖子，往死掐，精致的指甲几乎都要断开，她恨不得将她的脖子掐断，将她溺死在这池子里。

谭素已经喘不上气了，喉咙"咕噜"几下，就再也发不出声音。她被用力按在池子里，盐水一直往她鼻子里呛，死亡瞬间将她包围。

大殿上一片混乱，尹青青跟疯了一样将她按在池子里，宫人们吓得不知所措。周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，上面忽然伸出一双手，用力将谭素从水中拽了起来。

尹青青跌坐在地上，衣袖已经湿透，她面目狰狞，抬起颤抖不已的手指指着谭素，"本宫要杀了她！给本宫杀了她，杀了她！"：，，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