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素的心，太狠了。

齐秉用力握住剑柄，捏得"咯咯"作响，心中有股怨气无处宣泄，"相爷放过了她，为何她却不愿放过相爷！"

"她若妥协，就不是她了。"宁子漠一点也不惊讶，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，只是心头有股凉意越来越凉。他从怀中逃出一个瓷瓶，里面装的正是白婆的药，不多不少，只有三颗，"齐秉，把药给穆九方。"

"是。"

齐秉来到穆九方的住所，他正在研究毒药的药性，那朵栀子花上的毒被他全部萃取到瓶子里，还取了宁子漠的血来试毒，他得在三天的时间里试出谭素所用的配方，拼得不过是一份运气。

穆九方再次失败，忍不住摇了摇头，叹了一口气，"太难了。"

齐秉忍不住上前，"穆神医，你以前不是配过五蛇毒吗？一样样的试，总能试出来。"

穆九方把头摇得更厉害了，"那女娃子聪明得很，她上次中毒，知道五蛇毒融水无形，便举一反三，将毒融入花香之中，毒水入腹，毒气却是入肺。"

"两者有何不同？"

"水入血脉，气入经脉，两者毒性便会产生偏差，难啊。"

齐秉心头一沉再沉，他想到谭素浑身鲜血淋漓，亦咬紧牙关的模样，终于明白宁子漠所说的话，她铁了心要谁死，谁都阻止不了她。

这世上怎么有如此聪颖，又如此恶毒的女人？

齐秉平复下心情，从怀中拿出瓷瓶，写着配方的纸条也随之带了出来，他没心思去在意，只将药交给穆九方，"解药没有拿到，这是白婆的药，只有三颗，剩下的就拜托穆神医了。"

穆九方接过药瓶，"老朽尽量。"

药罐子簌簌作响，里边的五蛇毒已经提炼好了，穆九方取了一滴毒液入血，那毒性依旧不符合。他终于妥协，只得将白婆的药加入汤药之中，命人给宁子漠送去。

白婆的药只有三颗，再怎么撑，也只能撑三天，齐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宁子漠却淡定得很，还有心情开他玩笑："我死了，所有家产都留给你，不好吗？"

齐秉头一次生了他的气，气他肆意妄为，气他固执任性，更是气他这么轻易就妥协......

当最后一颗药用尽的时候，就连穆九方都摇了头，似乎已经无药可救。齐秉红了眼眶，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，也不肯出来。

穆九方再次回到药房，打算坚持到最后一刻，他还有时间，也还有机会。他洗干净工具，把桌子搬出来，一丝不苟地处理着药材，他正切着，突然瞧见桌角下有张纸条，捡起来一看，上边的字体秀丽，也是一份五蛇毒的配方。

这配方穆九方还未尝试过，他索性试了一试，将提炼的毒液入血，那毒性竟是最接近的一次。按照血脉与经脉的关系，将毒性稍稍减弱，完全有可能就是正确的配方。

穆九方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，这纸条是谁带来的？：，，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