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刑天查明真相，亲自奏请皇上将锦江白无罪释放，李珏为此还欠下董刑天一个人情，备了好酒好菜请他过府一聚。锦江白出狱的当天，李珏派了管家张智，谭素也特别交代了闫东和周宵，嘱咐他们一定要将人安全带回来。

闫东出去的时候，拍着胸脯保证，意气风发地踏上马车。可他回来的时候却像傻了一般将谭素望着，支支吾吾半晌，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谭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心头一震。她上前将闫东扒开，一把掀起车帘，便瞧见锦江白奄奄一息地靠在周宵身上。他的衣衫很明显是刚刚换上的，还有新衣的折痕，可是他的膝盖骨却渗出些许鲜血，刺痛了谭素的眼睛。

"他的腿......"谭素止不住地颤抖，鲜血使得她脑中晕眩，强行冷静下来。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锦江白，胸腔堵得发疼，剩下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周宵有些难过，低声道："方才带他去看过郎中了，他们都说，侍书大人的腿......已经废了，能捡回一条命都算好的。"

"这不可能。"谭素跌撞着钻进去，她应当弯下膝盖的，可是膝盖骨一阵刺骨，怎么也动弹不了。她拽住锦江白冰冷的手，牙根咬得死紧，"刑部怎敢动私刑，他们怎么敢动私刑！没有上头的命令，他们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！！"

"谭大人，你冷静一点。"闫东在外面劝着她，"侍书大人还需要休息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。"

周宵也跟着附和："是啊，大人。"

谭素跌撞着坐到一边，鲜血使得她头昏脑胀，即使闭着眼睛也抹不去那抹鲜红。闫东怎么走的，她不知道，周宵怎么走的，她也不知道。她拼命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，可眼前除了血红，还是血红。

"大人，大人？"周宵还没走，他有些担心谭素，伸手将她从马车里扶了出来，"大人可是晕血了？"

谭素面色苍白，眼前总算恢复了一丝颜色，能够瞧清楚周宵的模样。她想起来以前在王府的时候，曾见过他一面，只是时间隔得太久了，她一时想不起来。

"你怎知我晕血？"

周宵扶着她往里边走，恭敬谦卑，"大人可能忘了，那次我被老虎咬伤，是大人帮我赶走了老虎。原以为大人天不怕地不怕，没想到回头瞧见我的血，却晕了过去......"

谭素有些愣怔，想了半晌，这才想起了他说的那件事，"你就是那个小乞丐？"

周宵微微红了脸，脸皮有些薄，连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，"我游学途中遇匪，身上被抢得分文不剩，费劲千辛万苦想要回到京都，却没想到遇到了猛虎。若不是大人机敏果敢，周宵只怕是无法活着回来了......"

谭素终于明白，为何他总说自己是好人，原来她当年曾救过他性命，"那你为何会出现在王府？"

周宵左右看了看，轻声道："周宵是随大人去的王府，本想报恩，可是人轻言微，就连大人都不记得我了，是以才没有告知大人......"：，，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