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素心头凉了个彻底,想到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,还好没有惹怒宁子漠,否则她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都说伴君如伴虎,伺候宁子漠亦然。
心头的恶心感散去些许,谭素抬头瞧见小环在旁边打着盹儿,困到不行,便道:"小环,你去歇息吧。"
小环迷迷糊糊起身,"那大人呢?"
"我也要歇息了。"
小环这才离开,走的时候还嘱咐了守夜的丫鬟。
谭素脱衣就寝,一夜未眠。
她又想到那只白晃晃的手臂,空荡荡地挂着镯子,在眼前晃晃悠悠、晃晃悠悠......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次日清晨,谭素洗了把脸才勉强恢复精神。小环给她换上衣裙,束了头发,还想给她画个精致的妆容。
谭素想到昨天的湘儿,一时间后怕,衣裙换下穿了平常的青袍,头发只用簪子束着,妆容也万万不敢再画。
小环困惑得不行,"大人,这裙子买来不就是为了去蓬莱岛吗?"
谭素没什么精气神,停顿了许久才道:"路上不方便。"
小环没有多想,她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上,跟在谭素身后,"大人,奴婢不能跟着过去,还望大人好好照顾自己。"
谭素淡淡地笑了笑,不管小环此话是真情还是假意,她都听进心里去了。
宁子漠今日起得还算早,昨日动了那般大的肝火,似乎并没有影响他分毫。好像多一个湘儿不多,少一个湘儿也不少,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乎其微之事。他还有心情跟齐秉聊聊蓬莱岛,想到谭素穿那身兰色的衣裙,聊着聊着便心不在焉了。
谭素如约而至,俯身行礼,"谭素参见相爷,让相爷久等了。"
宁子漠满心欢喜地转身,以为会看到一个浅笑嫣然的谭素,却没想到她精神厌厌,低垂着眉眼,没有盘发,没有换上衣裙,更别说妆容了。
她素净得像一张白纸,和当年第一次见她时一样低眉顺眼,穿着青袍,束着发簪,领口捂得严严实实。
就好像把她的心也捂得严实了。
宁子漠心头有些发闷,想不明白这前几天还千方百计勾引自己的女人,怎么今日就素净成这样了?
谭素起身,都不敢把眼睛乱放,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成了不自重的女人,"相爷,谭素已经收拾好东西了,随时可以出发。"
宁子漠看了她许久,想起她昨日偎在他脚边像只猫儿一样,今日如此冷淡,心头忽然有些难受。他微微眯起眼睛,像只狐狸打量着她,"素素这是怎么了?不舒服吗?"
谭素眼观鼻,鼻观心,"多谢相爷关心,谭素只是昨夜没睡好,精神有点不济罢了。"
宁子漠本来还想问,想到自己昨夜处理了一个女人,事情闹得还挺大,可能是吓到她了。他当即没再多言,转身吩咐齐秉:"人都齐了,启程吧。"
"是,相爷。"
候在一边的下人都忙碌了起来,把该带的东西带上,该安排的都安排好,准备启程去蓬莱岛,热闹非凡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