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秉这边刚得到户部的消息,立即赶往宁子漠的书房,低声汇报:"......楼穹的罪证都收集得差不多了,相爷打算何时出手?"
宁子漠还有心思看画,那画上的梅花据说是画师一绝,可他看着还不如谭素给他煮的梅花茶好看,"楼穹不足为惧,入狱是迟早的事,就怕他狗急跳墙,胡乱攀咬。"
"相爷需要我把他杀了吗?"
"李珏正愁找不到我的错处,此时若打草惊蛇,只怕会给了他机会。"
也就是说即使证据齐全,楼穹这人也不能轻易动他。齐秉脑子直,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,便道:"安插在锦江白身边的人今日也来汇报了,他也在查户部账本的事,知道的东西还不少,相爷要不静观其变,让锦江白去查此事。"
宁子漠笑了笑,手指轻轻扣着桌子,"锦江白查了楼穹,你以为他不会查我吗?让他去查,事情只会更糟糕。"
"那相爷的意思是......"
"去拉拢严以兆吧,到时候扶了他当尚书,又有何不可。"宁子漠将画合了起来,懒得再看,"至于楼穹,没落在李珏手里就罢了,若落入他手里了,就直接灭口吧,做得干净些便是。"
"是,那锦江白呢?"
"哼。"宁子漠冷笑了一声,转身清闲地摇晃着椅子,仿佛这些都只是小事一桩,"锦江白......他既然自命清高,那我就要让他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。"
户部最近乱得很,楼穹为了填补窟窿,忙得焦头烂额。他自知得罪了宁子漠,已经大祸临头,被逼到这个份上,已经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他前几天还修书一封给李珏,表明自己的投靠之意。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可是李珏却是个死心眼,说是不愿与他同流合污,将他的信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。
宁子漠铁了心要他死,李珏又不愿收他,他现如今靠谁都没有用,只有将贪污的银两都尽数填补回去,祈祷上面派人来查的时候他能蒙混过关。
楼穹听说李珏来了一趟,见了锦江白一眼便走了,没有给他这个尚书半点面子。他心知锦江白是李珏的人,谭素是宁子漠的人,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,简直如鲠在喉。
派去监视的严以兆刚刚一回来,楼穹赶紧上前询问,"怎么样?锦江白和景王说了什么?"
"万幸啊大人。"严以兆跑得急,话都说不利落,"他们途中正好碰到了谭素,打断了他们的话,倒也没说什么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