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酒烈,还是蛇毒起了作用,谭素一路上都昏昏沉沉,清醒的时候很少。宁子漠将她抱在怀里,不停地跟她说着话,生
怕她睡了过去,可怀里的人还是眼睛越眨越小,慢慢地就抬不起眼皮了。
“齐秉,再快一点。”
“是,相爷。”齐秉不敢反驳,尽管这种速度已经很危险了,可是更危险的是相爷冰冷的目光。
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宁子漠露出这种吃人的表情,仿佛碰到他的东西都会瞬间灰飞烟灭,死无葬身之地。齐秉一直都知道
,他文弱的身体里藏着的是足以燎原的星火,谁敢与之为敌,就是与死亡相随。
可是这一次他动怒,不是因为仇人,而是因为一个女人,这是齐秉没有料到的。
他记得上一个让宁子漠动怒的女人,已经做了宁子漠刀下的亡魂,尖刀刺穿她的咽喉,定在木桩上。他与她的尸体说了几乎半
个时辰的话,眼睛都没眨一下,转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,还顺手抱走了那个女人的小孩。
那个时候齐秉就知道,宁子漠是一头会喝血吃肉的狼,生生咬断咽喉的那种。
马车停在相府门口,因为惯性都滑了十多米。宁子漠没等车子停稳,就抱着谭素跳了下去,大步往府里走,目光森冷而可怖,
任谁看了都会吓得哆嗦。
“去把穆九方叫过来。”宁子漠吩咐完齐秉,跨进大门,就连门口的侍卫也觉查出不对劲。
“相爷出什么事了?”
宁子漠一言不发,只抿紧着唇。他穿过院子一脚踢开房门,抱着谭素径直走到里屋,将她轻轻搁到床上,伸手拂开她脸上的乱
发,颤抖地安慰着她:“素素,醒来。你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跟进来的丫鬟吓得叫了出来,宁子漠猛地回头,吃人一般的目光能将人活活吓破胆,“滚出去。”
丫鬟一下子去了半条命,话都说不出来,腿全软了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去。
宁子漠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气,没人敢靠近他。谭素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,虚弱地说:“相爷,谭素只是不胜酒力,不是毒发,
还请相爷宽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