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相府里似乎发生了大事,宁子漠自从回来就阴晴不定。他进门的时候踹了大门,进屋的时候摔了青瓷,喝茶的时候掀了桌
子,起身的时候踢了凳子。
底下的人吓得战战兢兢,都候在门外,不敢进去。
谭素听了这事,书也看不下去了。她赶紧整理了衣服赶到这边,瞧见齐秉守在门口,就上去问他:“相爷这是怎么了?”
齐秉的脸色难看了许多,对她的态度也冷冽了一些,“你自己去问吧。”
谭素往屋里头一瞧,乱糟糟一片,宁子漠还在里面摔东西,怒气全然没有宣泄出去。她一下子缩回了脑袋,乖乖呆在齐秉身边
,“我还是等等进去吧。”
宁子漠摔得累了,就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,刚缓了过来一口气又开始骂,好像还骂了皇上。
谭素吓了一大跳,“是朝堂上的事?”
齐秉对她爱搭不理,“你自己去问吧。”
眼见着里边平静了许多,谭素才拂了衣袍跨进去,笑嘻嘻的小脸看了很是讨喜,“相爷,别为了别的事气坏了自己……”
“李珏无罪释放了。”宁子漠面色十分难看,半点也笑不出来,“圣旨刚刚下。”
谭素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,愣愣地看着他,“为什么?”
宁子漠抬起头,眼睛里都是血丝,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模样,“皇上写圣旨的时候,我就在跟前,他盖了玉玺,就让金德交给鲁
桐,没有假手于他人。”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谭素睁大着眼睛,全然不敢相信,“皇上这无凭无据的,凭什么就赦免了他?”
“也不是无凭无据。”宁子漠深吸了一口气,“所谓证据都是假的,隐瞒得再天衣无缝,也不可能瞒得过董刑天。皇上对他极其信
任,他说无罪,皇上当场就写了圣旨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谭素转了一圈,有些焦急,“怎么办,我原以为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,才会对他百般刁难,现在他出来了,若要找
我算账可怎么办?”
宁子漠捏紧茶杯,一下子眯起了眼睛,“斗了整整五年,才将他斗垮了,我不可能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。”
“相爷,你……”
“绝不可能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。”宁子漠猛地起身,他的眉目凝结可怕的冰霜,带着翻腾的杀意大步跨出房间,“齐秉,准备马
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