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珏,你让我不痛快,你也别想好过,我就是要让你含冤而死,让你有口不能言。”宁子漠一拂衣袖,冷笑了起来,浑然天成的狠冽由内而外,逼得人不敢直视,“你当年让我吃的亏,定当十倍百倍地让你还回来。”
李珏死死地盯着他,发出阵阵冷笑,“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。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,死不足惜……”
“罪有应得?哈哈……”宁子漠张开双手,嘲讽他,“可你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。”
李珏咬着牙,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。
“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。”他不屑地勾着唇,凤眼狭长,“口口声声说着天下太平!天下太平!天下哪一天是太平的?官官相护,民不聊生,朝廷官员贪,地方官员也贪,你们这些高枕无忧的人知道多少?你整天咬着我不放,将我当祸害恨不得处之,可除了我一个宁子漠,天下就当真没有贪官了吗!”
谭素大吃一惊,竟会觉得他说的在理。其实有没有贪官,根源从来就不在于谁贪、贪多少,而是在于当政者如何治理,这才应该是根节。
李珏定定地看着宁子漠,沙哑着问他:“你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“呵呵,说起来你我也斗了五年之久,彼此都了解透彻,没有什么好遮掩。”他拿了烙铁,又开始拨弄,煤炭烧得“噼啪”作响,铁头通红,“我在朝中这么多年,虽拥有权势,都不过是皇上所给。说到实权,远远没有你手中的兵权好用……”
李珏目光冰冷地看着他,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竟能如此风轻云淡。
宁子漠拨弄着烙铁,烧得通红,“只要你把江振兵权交出来,对我没了威胁,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。你出去后还是景王,通敌叛国的文书就只是一张废纸,你还能够东山再起,从新开始,和我继续斗。”
“交出了兵权,我还有活路吗?”李珏嗤笑了一声,又闭上了眼睛,仿佛在讽刺他的痴心妄想。
“要么交出兵权,要么死,这两个结果都我能够接受。”宁子漠拿出烙铁,用力吹红,吹了一下又一下,火花一直扑簌往下掉。
谭素的眉毛凝在一起,未曾松过一下,她未曾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,一思考就摩挲着衣袖,这一次却是拧在了一起,越拧越紧,指尖都拧得泛白了。
李珏从来都不怕这些刑罚,不管是藤鞭还是棍棒,只要还有一口气在,他就能忍下去。如今烙铁当前,他还能笑着讽刺宁子漠:“你在我身上下再多功夫,不过是白费心机,就算是死,我的兵权也在忠臣手上,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