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夏灵瞬就早早自然醒了,还不忘推推身边的朱厚照,道:“起床运动了。”
自从肚子里有了个小家伙,夏灵瞬从原本的被催不要干活变成了主动揽活做,每天早上跟着朱厚照一起起床不说,还要先打两套太极扇锻炼身体,经常看得朱厚照一愣一愣的,原本还担心夏灵瞬身体想要阻止她运动的蒲桃更是被拦了下来,只能认命地鞍前马后照顾着。
当然,夏灵瞬还不忘带着朱厚照一起抽时间运动,毕竟他的身体摆在那儿,不能因为一时好转就放松警惕,更何况他昨晚刚刚和张家发了一大通火。
朱厚照也已经醒了,只是不想起身,翻了个身道:“我再睡会儿,昨日被气得肝火都旺了,我总该好好休息了吧?”
夏灵瞬忍不住笑了起来,随后道:“快起来和你家娃娃一起运动了。”她见朱厚照还躺在那里眯着眼一动不动的,道:“别偷懒啦,你总不能和那些老学究们也说自己是吵了架不想动弹了吧?就是借口也不是好借口。”
朱厚照哼哼了两声,指了指自己的脸。
夏灵瞬也不客气,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,疼得朱厚照彻底清醒了,瞪着夏灵瞬说不出话来。夏灵瞬故作认真地开口道:“不是你叫我捏你的脸,帮你清醒清醒吗?”
朱厚照反手要捏回来,夏灵瞬急忙避开,朱厚照又怕她一不小心伤着,只能郁闷地停手,嘟囔道:“亲都不亲一下,还捏我的脸……”
夏灵瞬扑哧笑了起来,随后捧着朱厚照的脸吻了吻他的唇,随后道:“这下行了吧?”
朱厚照又指了指脸的另一边,道:“还有这边。”
等夏灵瞬亲了之后,朱厚照还有些不满足,刚想着换个地方,夏灵瞬已经按住了他,低着头小声道:“大早上的干什么呢……有这个精力还不起来锻炼?再不济回去看刑部的折子去,曹祖交代了那么多,也算是你的‘功臣’,还不想想怎么保住他?”
朱厚照嘿嘿一笑,道:“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?”
夏灵瞬也不瞒他,道:“他和怀信是姻亲关系,儿子在张家做管事却能主动站出来指明张家的罪责,已经是难得……虽然张家两
位造反是诬告,但其余的并没有错,至少也能从轻处理。”
“诬告罪不致死,他不会死的。”
夏灵瞬与他对视,认真地说道:“我知道,但是如果有人要杀他呢?如果有人不想让这些事情被披露在阳光之下,要杀他灭口呢?”
朱厚照听完她说的,抬手摸了摸下巴,道:“你我乃至那些官员都知道他说的与事实基本无差,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证据,他所做的仅仅是一面之词,要想取证还要去询问那些被抢占了土地的百姓、问那些被强抢了的民女,他们只是普通人,而张家是皇亲……他们敢吗?这才是困难之处,否则他们不会一箱一箱的将银钱送进宫里打点,昨晚我也不会和他们生气,早就把他们投到大狱了。”
夏灵瞬微微一愣,总算明白为什么朱厚照拖了这么久也只是和张家两兄弟吵了一架,而一直没有做出真正实质性的惩罚。
可是他们能到哪里去找证据?满北直隶找那些被赶走的农户?采访张鹤龄和张延龄不知道有几房的小妾?
朱厚照见夏灵瞬在那里神游,不由笑了笑,趁她不注意偷偷亲了她一口,却见夏灵瞬回过头来,呆呆地开口道:“我有了……”
朱厚照瞄着她的小腹,道:“我知道。”
夏灵瞬呸了一声,道:“谁说这个了,我是说我有办法了……”她迅速起身,越过朱厚照利落地下榻,对着门外道:“蒲桃,快些让人准备洗漱用膳。”
朱厚照好奇地问道: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
夏灵瞬径自拿起梳子绾发,对着铜镜道:“万岁爷给我备车,我今日要出宫去。”
“你挺着个肚子出宫干什么?多危险啊。”朱厚照立刻拒绝道:“不许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