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荆州问:“就什么?”
邢良转了个调子,把话岔开:“你就,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?”
黄昏下天愈来愈黑,风卷起残雪在空中凄厉地长啸,将顾荆州的衣角高高扬起。
两人相对而视,对方的轮廓逐渐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模糊。
像紫禁城上,华山之巅,肃杀萧瑟。
顾荆州带着点疑问,一字一句地说:“小心宫寒?”
邢良:“......”
第二天天一亮,剧组就紧锣密鼓地开始工作。
夏楠手上缠着纱布,没穿戏服坐在旁边,正在录制片场花絮的场记走到他面前,夏楠突然装作手没力气,将水杯扔在地上。
夏楠捡完杯子,一脸不好意思地说:“哎,大家见笑了,昨天业务不精拍戏时手受伤了。”
场记跟他互动了两句,让他好好休息,不要落下毛病。
夏楠又说:“我不想耽误拍摄进程,即使不能参演,但我会一直参与到整个过程中,看别人表演也是融入角色的一种方式。”
场记夸道:“夏楠你真是太敬业了,不愧是新生代第一打男。”
顾荆州拿着剧本冷眼旁观。
他昨天虽然踢了夏楠的右臂,但他踢人的力道不至于让夏楠把手捆成
木乃伊。最多喷个碘伏消消毒,晾个一晚上,第二天除了手腕会有些肿,基本没有大碍。
夏楠搞得这么夸张,又在镜头面前大作文章,恐怕是想生什么事。
正在这时,夏楠突然叫住他。
“荆州来来。”
场记瞬间将镜头对准顾荆州,甚至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花絮还在录制,顾荆州不想扫工作人员的兴,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。
“早上好。”
镜头里白衣青年在朝阳下青丝发带随风飞舞,即使是毫无技巧的拍摄手法,也经得住三百六十度的检验。
“昨天拍摄虽然有些问题,但咱们今天一起攻克,不要放在心上。”夏楠没受伤那只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。
“他昨天手疼了一晚上,大半夜的,让我带他再去医院一趟。”正在这时,夏楠的助理走过来抱怨,“结果今天一大早非要到片场出勤,万一手坏了怎么办!”
场记听了紧张地说:“天啊,要不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顾荆州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,夏楠和助理一唱一和,歌颂敬业精神的同时将他踢人的后果说得十分严重。
“行了你别提了。”夏楠板着脸对助理说,有抬头看向顾荆州,“荆州,他脑子一根筋,不是想埋怨你。”
“脑子一根筋啊......那做事不够激灵吧。夏哥你现在身体金贵,万一哪天他不注意,把你磕磕碰碰了,这怎么得了。”顾荆州说,“干脆换个助理吧,我给你推荐两个?”
此话一出,气氛顿时凝固,包括场记,都不知道说什么来缓解尴尬。
夏楠只是不服气顾荆州被导演优待,但两人还没到当面撕破脸地地步,说到底他也弄不清顾荆州的底细,于是先哈哈大笑,仿佛顾荆州讲了一个延时触发的冷笑话。
房建柏拿着喇叭让四散的工作人员归位,顾荆州也回到拍摄点,只剩夏楠和助理坐在折叠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