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具都被防尘布笼罩着,房间内意外没有太多的灰尘。
他将沙发上的防尘布掀开,从卫生间拿过纸巾简单擦了擦,不太好意思地邀请站在门口的路咖:“请进,这里也很久没打理了,可能会比较脏乱,你可以先随便坐坐,我去阁楼杂货间找一找……你怎么了?”
江良翰回过头才发现路咖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血色,水蓝色眼眸里带着某种仿佛强迫自己去看的感觉,一点点扫过屋内的家具摆设。
“怎么了?”江良翰顾不得其他,
三两步快速走过去,紧张地握住路咖的双手,刚才还柔软温热的掌心这才几秒钟就变得僵硬冰冷,“是身体不舒服吗?我现在带你去医院!”
“……我没事,”路咖深呼吸,他似乎想对江良翰笑一笑,但实际上做出的动作只是勉强地扯了下嘴角,“我能在房子里面随便看一看吗?”
短短两句话,路咖反复说得尤其艰难。
江良翰担忧地看着他:“真的没事吗?”
似乎开口说话都很费劲的路咖只是简单点了下头。
“那我陪你。”看着路咖情绪不对,江良翰这时候哪还顾不上去找东西,像护着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样把他护进客厅。
“我能,”他指着防尘布,声音很轻,“揭开看一看吗?”
“当然可以!”江良翰不仅用语言表示同意,还直接上动作把家具的防尘布都掀开扔到角落里去。
家具都是仿欧式风格,哪怕十几年没有保养看起来也仍旧和新的没什么区别。客厅面积很大,除了沙发茶桌之外,门口有一面巨大的穿衣镜,侧方墙壁上甚至还装修出一个真正的壁炉。
客厅左侧墙壁打通,与厨房之间隔着一个下午茶休息室,占据整面墙的恒温酒柜里摆放着数不清的高端酒品……搬家的时候江良翰那对财大气粗的父母并没有将这些酒都拿走。
路咖的手指在几个空荡荡到有些突兀的酒格上轻轻划过。
江良翰凑过去看,倒是不怎么在意:“或许是被我家里人带走了吧?不过他们带走还真没有什么规律……”
没应声的路咖将指尖微微蜷缩回掌心,他脸色看起来愈发苍白:“我能上楼看一看吗?”
“……你真没事吗?”江良翰犹豫地看着他。
路咖非常轻微地摇了摇头:“我想先去看一看。”
“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不要忍着,”江良翰握着他的手走上楼梯的时候还担心的强调说,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。”
路咖没说话,但是与江良翰交握的那只手却轻轻勾了下江良翰的掌心。
像是撒娇一样。
江良翰耳尖发烫,悄悄地想,顺便把手握得更紧了一些。
这栋老房子的二楼大大小小分散出来了好几个房间。
“这边是两个
主卧,”每个房间都没上锁,江良翰一边介绍一边把房门推开,里面的家具同样都用防尘布蒙着,“旁边是衣帽间和儿童房。”
在他想要进去和之前一样将防尘布掀开的时候,手上却传来一阵力道,路咖只是简单地看了眼主卧里面的情况就将视线转到某个房间。
“哦,这是我的房间,”江良翰非常配合地走过去将房门打开,里面熟悉的风格让他不由感叹说,“还和以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