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张钞票(这是我养的贵宾犬。...)

原来我家徒四壁 容光 2806 字 6个月前

所以在这位负责人拿着丰厚的贿赂上门求她缄口不言时,楚音叫人把他赶走了。

她连面都不打算见他。

可惜那人心急如焚,在公司门口等了她一整天,一见面就声泪俱下,又是说家中妻子待产,受不起打击,又是说母亲身患重病,急需用钱。

楚音当时只说了一句:“并不只有你的家人才是妻子母亲,如果建筑出了问题,会危及的还有其他人的妻子母亲。”

“不是的,求您别举报我。虽然换了材料,但只是质量差了点,不会出安全事故!”

楚音没有继续听下去。

干这一行的,无论是建筑还是园林,都明白没有任何一环能抱有侥幸心理。

她向监管部门举报了这件事,建筑公司负了全责,在劣质材料投入使用前,事情就回到正轨。

后来隐约听说,那名负责人被开除,其劣迹也被通告给业内的所有公司,他的下场只有一个:永不录用。

楚音看着他,他还在声嘶力竭咒骂着。

“是你害我出事!害我老婆难产,孩子没了!我妈本来就病危,因为你,一口气没喘过来……”

他把所有过错都怨在楚音头上。

楚音只反问了一句:“因为我?”

后来警车来了,强行把男人带走。

离开时,他还在口口声声咒骂着楚音,他说只要他没死,就一定会回来找她。

楚音去医院看了朱叔,好在中刀的地方不在要害,缝针后住院疗养,医生说会好起来。

不忍看老人家受罪,她没在医院停留太久,眼泪也憋了回去。

警方问她是否接受私了,凶徒的妻子借了钱,声泪俱下在派出所求情。

楚音说不。

“该刑拘就刑拘。”

她挺直了背,回到公司,继续处理事情,还不忘叮嘱彭彭:“这事不要让我爸知道。”

楚放辉最近腰伤复发,很长时间没来公司了,一应事情都是楚音在处理。

彭彭小声说:“这么大的事,恐怕瞒不住吧?”

“能瞒多久瞒多久。”

昨晚没睡好,今天又受了惊,一想到父亲知道这事后的反应,楚音只想拖着,越晚处理越好。

傍晚时,她还加了一小时班,看窗外才发觉天黑了。

彭彭趴在外面的桌上睡着了,楚音叫醒她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彭彭揉揉眼睛:“不用了,你也累坏了,我打个车就回家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楚音不容置喙,还是把彭彭送回了家。

朱叔住院,如今只能她自己开车。其实星辉湖还有个司机老李,周棠和楚意然也不需要早起坐车,把老李叫来也是可以的。

但为了瞒住父亲,楚音放弃了。

送走彭彭,她又开车去了趟医院,看见朱叔睡着了,坐了会儿才离开。

车停进了地下车库,她又去了趟小区里的便利店,买了份蔬菜沙拉,转身回家。

她住的是花园小洋房。一楼二楼都是她的家,外面还有个小庭院。

这附近一带都是如此,绿化极好,人便少了许多。只剩下夏夜喧哗的蝉鸣,和被风吹过沙沙作响的树叶。

走了几步,楚音发觉了不寻常。

身后有脚步声,有人跟着她。

白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,疲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,身心都紧绷起来。

怎么,警察放人了?

还是跟着她的另有他人?

楚音心跳得很快,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提包,摸出一瓶香水来。

她没有随身携带防狼喷雾的习惯,香水倒是有一瓶,想来喷在人眼睛里也有差不多的效果。

爱马仕尼罗河花园。

便宜他了。

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当年秦茉莉拿哈根达斯糊楚意然时,曾经说过:“拿哈根达斯糊你,已经很给你面子了,不然我随便买点老冰棍,也照样能砸死你。”

她加快脚步,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同样加快。那人阴魂不散跟着她,没有被甩掉。

转过又一盏路灯时,脚下已经多出一道影子。

两道身影被灯光拉长,后面那道显然比她高,还高出不少。

她心一狠,握紧香水,猛地回头,冲着那人就是一阵狂喷。

准头不错,正中眼睛。

那人叫出了声,一把捂住眼睛,“是我,楚小姐!”

一时间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青芒香气。

风一吹,带出了一种混和嫩芽和果肉的新鲜味道,隐隐有些发涩。

声音很熟悉。

楚音一愣,抬眼看见了更加熟悉的t恤和长裤。都是她亲自选的,买给楚放辉的。

那人捂住眼睛,却没能挡住额头上的白色绷带。

楚音放下了香水,错愕地问:“怎么是你?”

“……衣服。”卫遇城缓缓松手,没有睁眼,眉头还因为眼里的刺痛紧紧皱着。

楚音:“……”

啊,他的衣服还在阳台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