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那大红的石榴籽颜色抹到了空白处,他的手抖了。
完了,他动摇了,
“那个医生问我……我不想说……说以前那些……”他很小声地说。
“这样,我陪着你,你就当控诉一遍我的罪状好了,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不原谅我,恨我。”
你看你看,那个人又学我的眼神,你不要装可怜了,你的身材不适合。
可是,他就吃这一套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……觉得……”
“好,你不喜欢那咱们就换个医生。”
那个人的电话非常好用,像阿拉丁的神灯。
比如他赶作业画到深夜没有颜料了,那个人一个电话,立马就有人送到门上来。
比如我爱吃的零食没有了,只要我把空袋子放在那个人手上再暗示性地看他一眼,他一个电话,很快就会有人送来,连牌子都不会买错。
这是我仅有的屈尊向他示好的时候。
不好意思,我又跑题了。
那个人通过朋友找到了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医生。
他们每个周六去。
去了两次後,我确定那个医生真的很厉害,因为那个人回来的时候眼睛比灯泡还亮,而他会低着头直奔进某一个房间不出来。
那段日子里我对那个人动了一点恻隐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