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鸦摸摸她的头发说:“小笨蛋,夜晚每天都不会变,可是梦每天都不一样,你再不睡就错过了今天的梦了,说不定今天晚上会有长翅膀的粉红小猪来找你,带你到长满像伞……一样大的蘑菇的森林里哦,还有大老虎……哇呜……”
苏郁靠在门边看乌鸦张开双臂比划那个伞一样大的蘑菇,然後化装老虎猛地扑向嘟嘟,把她裹在被子里搓来揉去,嘟嘟的笑声从被子里传来。
关上房门,苏郁对走出来的乌鸦笑笑说:“看不出来你哄孩子这麽厉害。”
“切~”乌鸦搂住苏郁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说:“我还有更厉害的呢!”气息钻进耳朵里痒痒的,苏郁缩起脖子,看到他腼腆的样子,乌鸦拉着他的手往另一个房间跑,嘴里喊:“验货验货,一定要验到小爷我满意为止。”
进了房间,乌鸦掏出手机,拨了韩无衣的电话。“……喂,韩无衣,我是乌鸦,没别的事,就是告诉你,小爷我不干了!”将苏郁推倒在床上,乌鸦把手机一扔嘎嘎怪笑扑了上去。
窗外是繁星璀璨的夜空。
日升日落不过是光线从窗户这边移到那边,昼夜交替不过是耀眼的亮变成惨淡的光。三天原来是二十五万九千二百秒,又一次用呼吸计算时间,严若野再一次体会到了什麽是“度日如年”。
战原城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,手里是一杯滚烫的浓浓的咖啡,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。手机铃响,是那个玩笑的声音:“老战,我很准时吧?还差几分锺才三天呢!”
“少罗嗦你!”战原城笑笑,出现了传送文件的提示。
“哎,我先提醒你,看之前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战原城还是笑笑:“搞什麽,我的神经你还不知道?忘了在菲律宾帮你挖坟墓的时候了?”
那个声音沈默了一下,说:“作为旁观者,我想说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他都会变成野兽,但是作为朋友,我只能说,希望你看完了能保持冷静,好了,有事再找我。”
电话挂了,文件很多很大,传送缓慢。看着一点点到达终点,战原城屏住了呼吸。
无论是文字还是影像所表述的内容都超忽了他的想象。父母早逝,爷爷昂贵的医药费,奶奶病弱的身体,借钱借到被所有亲戚杜绝。照片上那个十五岁的男孩子站在夜色那一年所有新晋MB中毫不出众,身体单薄脸色苍白,嘴角紧紧抿着,倨傲地昂着头。
一年半以後,他已经是夜色的红牌。在夜色为他开的生日宴上,照片中的他被生日蜡烛的烛火映的脸庞幽幽的清冷。
……
战原城点开了那段影像,文件夹的名字被那个好友罗里罗唆的打着几个字“老战想清楚再看这个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