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原城仰头大喊:“奶奶……”
“不用喊了,这是我奶奶说的,‘无功不受禄’你听过没有?”严若野起身说:“我要营业了,不送。”
“我自己去和奶奶说。”战原城笑笑若无其事站起来往二楼走。
“你……”严若野气结,想了一夜原本以为这样说了他会很难堪,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脸不变色心不跳,反倒是自己心里有些难受。
上了二楼,严若野的房间就在楼梯口,正开门开窗通气。房间不大,收拾得很整齐。米色原木的衣柜、书架和书桌,还有一张单人床。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灯座是维尼小熊的台灯,旁边放着一个很大维尼小熊的水杯。床头上方墙面的横板上摆着一个方形水晶镜框,是奶奶和严若野的合影,横板最旁边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灿烂的天堂鸟。
紧跟着上来的严若野伸手想要把门关上,被战原城把门抵住,胳膊被拽住拖进屋里。
两只手撑在门上把严若野包在怀内,战原城低声说:“好吧,如果你说讨厌我我就走。”狭长的眼睛弯起来,目光温柔却坚定。
两人视线相交,严若野并不躲闪,下巴扬着,带着自己才知道的并不理直气壮的骄傲。看着眼前的他才知道说出违心的话居然这麽艰难,可是又不能不说,现在自私地把伤害给他总好过最後自己痛苦地背负鄙弃。
严若野张张嘴,咽了口唾沫,还是说了。“我讨厌你。”眼睛却紧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。
战原城笑意更浓,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,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说:“小冰棍儿,你骗人。”
严若野的脸一热,垂下眼睛一把把他推开:“没空跟你瞎扯,再不走我拿拖把赶你啦。”
“小野!”战原城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怀中。这一次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。严若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须後水的味道,很清新,很健康,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过去。
无数次的奢望,想要一个可以放心靠近的人,早上醒来装睡让他偷偷吻自己的唇,可以亲昵地帮他刮胡子,和奶奶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,晚上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长街上,无人的时候可以牵着手。可是这一切不会属於自己。
喜欢一个男人无所谓,看他笑得这麽灿烂就知道,可是,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过去曾做过什麽他还能笑得出来吗?严若野不敢想。
“小野?”战原城见严若野身体僵直看着自己却不知道在想什麽,眉头轻轻地拧起来,唇角淡淡的微笑,却有些忧伤的味道。
严若野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:“你的肩膀很宽。”
“嗯,你随时可以靠。”战原城点点头收紧臂膀,他抱在怀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瘦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