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山上干什么,那夜,有人听见老虎的咆哮声,山寨起熊熊大火,十几里外都能看见。到明,还在燃烧的山火里陆九斤身的血,背着那家的千金走出来。就凭着手里浸满血的两根毛竹,他单枪匹马灭七十二个响马。
“陆九斤”改叫“陆老虎”。
……
脚步声传来,陆一水从父亲的英勇往事中回过神来。疗养院的花园里生机盎然,阳光洒在草地上,叶尖尖儿上嫩绿耀眼,透着股子春的旺盛。
陆老爷子衣冠楚楚坐在轮椅上沐浴着日光。漂亮的护士端着药走过来,胸脯热辣辣的弹动。
陆一水看父亲眼,陆老爷子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远处虚无的空,仿佛那处碧蓝比曾经自己最喜欢的年轻身体还有吸引力。陆一水有些黯然,目光落在旁的陆汀身上。
陆汀流着口水,眼珠子钉在护士曼妙的曲线上拔不出来,殷勤地上前帮忙,搭讪:“咦,新来的?来几次都没见过。”
陆一水摇摇头,自言自语:“股子劲儿到真随爸。”
陆汀耳朵尖,回头瞥眼在远处接电话的韩无衣,对陆一水:“别属手电筒的,光照别人不照自己。”
陆老爷子吃完药,陆汀拿起父亲膝上的手绢替他擦擦嘴角,伸出手来在父亲眼前晃晃,老人毫无反应。
陆汀小声:“陆一水,还记得当年他抬脚就能把踢进游泳池……真是,那么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变成样他怎么受得。”
陆一水巴掌拍在他后脑上:“别口个‘他’,不会叫声‘爸爸’吗?!”陆汀摸着火辣辣的脑袋没吭声。陆一水板着脸,掏出香烟来上。
韩无衣挂电话走过来,听见他兄弟二人的话,笑笑,:“陆老爷子快意恩仇,爱恨分明。人能像他样过几十年,到老痴呆也值。”
陆汀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,头。
三个人出疗养院大门,陆汀上自己的车,滑下车窗探出头来:“陆水,根据合同,韩无衣独立制片的第部电影费用给减三百万,麻烦下次签字的时候看清楚,公私要分明!”
“臭小子!”陆水扬起拳头恐吓,陆汀已经扬长而去。陆水转身对韩无衣:“别理他,走,跟去俱乐部吧。”
韩无衣伸出手:“刚才编剧打电话,约半小时后见面,赶时间,车钥匙给。”陆水乖乖地把自己的车钥匙递过去,看着他上车,凑上去问:“哎,什么时候忙完,晚上怎么安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