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气氛融洽的喝完一杯咖啡之后,在咖啡店门口友好分手。

……

韩无衣一直在等陆一水的电话,等着看他到底要做什么。十几天之后,陆一水打来电话,说是在城北的一家私家菜馆定好了房间。韩无衣退掉了当天的录制工作,满怀期待兴致勃勃地赴约。

池水中荷花摇曳,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直通到竹帘门下。每天只接待一桌客人的私家菜馆里陆一水和韩无衣面对面坐着。地面是玻璃的,里面养着的金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,日光透进来墙面上晃着绰绰的水影,韩无衣的眼睛也像是被搅动的水面,揉着光芒。

陆一水和他目光相视说了几句话,就觉得一阵阵晕眩,说不上是因为他的长相还是因为他的眼神,总是被他弄得神魂颠倒。他硬下心肠别过头打量墙面上刻的诗句。

精致的菜肴上来,浮动的心也平静了许多,屋外廊下挂的鸟儿啾啾鸣唱着,陆一水斟上葡萄酒,两个人碰了一下,韩无衣抿了一口,眼眸更加明亮,带着丝笑非笑的神情。

“水哥,人来了!”屋外突然传来说話声。韩无衣放下杯子,竹帘挑开,小矛和阿亮两个人拎着一个男人的后衣领把他拖了进来。韩无衣仔细一看,是上次咖啡店被拔掉一颗牙的拐子。

拐子这回身上穿着沙滩裤衩和老头衫,脚上的人字拖少了一只,腿上全是被拖拉的擦伤淤痕。

陆一水用餐巾擦了擦嘴,有些不高兴说:“这是从哪儿把他抓回来的?”

小矛踢了拐子一脚说:“这小子带着他的相好躲到南方去了,正在宾馆看电视被我们踢开门抓了回来,妈的,心眼儿多着呢,路上跑了好几回。”

“水、水哥……”拐子没想到自己躲得那么隐秘都能被找到,知道自己被当老鼠耍了,有点儿害怕,哆嗦着说:“水哥我再也不敢了,您大人有大量!”

陆一水把餐巾一扔,走上前捏住他的嘴一看,被拔掉的门牙补上了。他笑了笑说:“吆呵,烤瓷的,别说,这颜色配得还不错呢。”他走回座位坐下,端起酒杯冲韩无衣示意。韩无意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,“叮”一声,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口。

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,阿亮把一颗带血的门牙放在了陆一水的面前。

陆一水接过虎头钳子,“砰”一声,把门牙砸得稀烂,用湿巾擦了擦手,对小矛埋怨说:“下次等他出门的时候再抓,别守着女人把他拖走,吓坏人家怎么办?说过多少次了,你们不要总带着黑社会的习气。”

小矛点头恭敬地说:“是,水哥放心,下次我们等这小子上街的时候再抓,保证不惊扰到街坊邻居。”

“水、水哥!”拐子挣扎着爬过来,想要抱住陆一水的大腿,被阿亮一脚踢开,哭喊着说:“水哥,我知道错了,您给我个痛快吧,要拔几颗您今天一遭儿都拔了吧!”

陆一水笑了笑,叉子戳在牛排上斜睨了韩无衣一眼,说:“打扰你吃饭了吧?你别见怪,我这人就是小心眼儿。谁让我不痛快,我也不会让谁好过。”他看了看拐子,微笑说:“日子长着呢,你不是还有二十六颗牙吗?放心,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,我也保证让你全都换上烤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