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建辉抬手擦着他脸上的汗水和颜料,问:“这几天是不是我一出门你就出来了?”
龙宇有些歉意地点点头:“嗯。”
抬头看了看脚手架,潘建辉的声音有些发硬:“别跟我说你一直是站在那上头画画。”
“嗯。”龙宇没什么底气了。
“你……”男人明显忍着,眼神喷火。
龙宇往后退了一步,看着画廊经理求救似地说:“我们经常下来休息,真的,不信,你、你问经理。”
“你自己身体好不好你不知道?居然偷跑出来干这个!家里缺钱吗?我用得着你出来晒太阳、做苦力养我吗?”男人终于没忍住,吼叫起来,嘴里的唾沫喷溅了龙宇一脸。
所有人都被震倒。
龙宇缩着脖子避过他的狮吼,拉起他的手说:“你别生气,还有一点儿就完工了,你看,我这不是挺好的嘛。”
男人扭过头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情绪,盯着甘想突然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看着有点面熟,找龙宇干什么?”
聪明的甘想脑子一转立刻微笑说:“我是报社记者,刚才想采访一下画外墙的学生,没想到刚问了龙宇先生的名字,您就过来了。”
男人眉头一拧说:“他不接受采访。”说着握着龙宇的手,大踏步往画廊走。
经过画廊经理的身边,看到他身上的污渍,龙宇忙说:“对了,刚才一不小心把颜料弄到经理的衣服上了,真是对不起,经理的衣服很贵的……”
潘建辉扭头看着经理,经理眉开眼笑说:“刚才就想说,这就是一幅后现代意识流作品啊,龙宇先生您得给我签个名,这套衣服一定要裱起来。何其有幸,何其有幸!”
……
全市各大媒体的记者齐齐到场采访画廊主人潘建辉。采访结束后,照例要吃喝一顿。自助晚宴设在艺术画廊旁边的酒店里,也是潘建辉名下的产业。
田天端着盘子站在餐台前守着自己最喜欢的生鱼片。甘想嚼着牛排四处寻找,不见潘建辉和龙宇。好奇心作祟,让他很想了解身份如此悬殊的两个男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