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用那么多心事,他们不用你操心,照顾好你自己先!我不但要去看他们,今晚我还要去看小冷。哎,你干嘛说话有气无力的?不舒服?还是……被人欺负了?!”乌鸦敲着桌子问。

“没事儿,我站在屋顶上,可能声音有点小。对了,一直没给你电话,阿想他们怎么样了?”

“没事儿了!案子前几天判了,正当防卫,他和你师兄屁事儿没有。甘想这家伙还因祸得福呢!”乌鸦没好气地说。

“哦?怎么回事儿?”久宁忙问。

“你在外头没看本市新闻,他现在可风光了,躺在医院里成了英雄,一副猪头样还被拍了照片,发在<晨安报>的头版头条!好大的标题写着‘实习记者深入虎穴揭露地产公司丑闻’。”乌鸦撇撇嘴说:“阿想真是走了狗屎运。”

在一旁包饺子的苏郁笑了笑,小声说:“你别这么说,阿想心眼儿挺好的。”

嘟嘟包好了一个饺子举着,大声说:“久宁哥哥,我在包饺子,你什么时候来吃饭?”

苏郁忙招手说:“嘟嘟过来,哥哥在打电话,这样插嘴没礼貌哦,过来帮爸爸包饺子。”

久宁急着问究竟怎么回事。乌鸦说:“潘建辉搞的呗,他这个人要嘛不动手,一旦动手就不会给对手翻身的机会,谁让周奉哲是隆兴的人呢。潘建辉和隆兴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,只是听安厨说,他们上下都摆平了,让媒体爆出来甘想私下调查搜集周奉哲和隆兴的违法证据,被周奉哲察觉绑架要挟,甘想关键时刻发扬了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操守,维护了正义与和平……”

“砰”窗外闪过亮光,嘟嘟笑着尖叫一声,“蹬蹬蹬……”跑到阁楼上,斜顶的玻璃窗上绽开了烟花,姹紫嫣红映着她苹果般的脸颊。

……

“放烟花了。”甘想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上的五彩缤纷。他转身走到病床前,把被子下瘦削的手握在掌心,低声说:“居然这么快,已经过年了。”

病床上躺着的男人静静地沉睡着,只有胸膛起伏。青茬儿的头发紧贴着头皮,脑袋上有明显缝合的伤疤,他眼帘紧闭微蹙着眉头,形容消瘦。

甘想笑了笑,弯腰从床下拿出一个陶瓷盆到洗手间接了点凉水,把床头柜上暖水瓶里的热水倒进去,试了试水温,说:“你躺了一天很累吧?我替你翻翻身,擦一擦。”

他挽了挽衣袖,把毛巾弄湿了,左手腕上露出狰狞的伤口。双手把毛巾的水绞干,一用力左手还隐隐作痛。褪了裤子撩起上衣,田天白皙的后背和臀部露出来。把手探进上衣里擦着他的肩胛骨和颈椎,一直擦到大腿和膝弯处,手里的毛巾热度有些退。甘想把毛巾扔到盆里,轻轻拍了拍田天的臀,俯身在他脸颊上“啵”的亲了一下,说:“师兄你瘦了好多,不过……这里还是很大,我喜欢。”

换了热水,刚要给田天擦正面,病房的门开了。甘想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晃眼,光华之下白色的羽翅张开,大天使微笑着走到面前……“嘣”脑门上挨了一下,他捂着脑袋“哎吆”了一声。

“不要每次看到我都露出这种痴呆的表情。”宁可走到床边看了看田天,说:“特护今天给田天擦过身体了,你不要趁机占他的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