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铮点点头说:“好,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,所以……你给我好好照顾他!”

……

久宁一进内景棚,就看到一个三十出头膀大腰圆的男人坐在一旁,满脸委屈的抽泣着,不时的擤着鼻涕。身边围着几个人小声说:“算了大明,导演的脾气就这样,你又不是不知道,忍忍吧。”

“快别哭了,那些孩子都在看着呢,擦擦眼泪吧。”

“他是急的,不急也不能这么说你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他不讲理!前天跟我说想要一套暗器,今天就找我要成品,连个图纸都没有,我想也得要时间嘛,就知道冲我发脾气!”男人抬手把眼泪抹在衣袖上说。久宁伸伸舌头,心想,这个秦如还真看不出来,长得这么秀气脾气这么暴。

“哭!又哭!宋希明你这么大人了不长脑子光发育泪腺了是吧!”秦如冷笑着进来,漆黑的眉毛一挑,闲杂人等一律退避,只剩下久宁提着行李站在他和哭泣的男人中间,进退两难。

秦如狭长的凤眼里寒光直冒,说:“浪费时间是可耻的,浪费我的时间你就是该死的!有这工夫你动动脑子好不好?图纸?是什么玩意儿?你知道什么叫创意吗?什么都是我给你想好了,我给你那么高的薪水要你这道具师干嘛?过来陪我唠嗑的?对不起,这清闲的工作轮不到你!”

久宁看着泪腺发达的道具师宋希明哭着跑出内景棚,看上去温文如玉的秦如厉声说:“化妆师带这小孩儿去定装!他是韩无衣的书僮。还有,你,给韩无衣打电话,就说我沐浴干净熏着蚊香跪在这儿侯着他大驾光临!”

坐在简陋的化妆间里,化妆师仔细替久宁粘上发套,如丝般的长发在头顶挽成发髻,系上白色的逍遥巾。服装助理推着衣架进来,放下门帘笑说:“导演说之前只看到你的时装照,所以让定装看看,这衣服是韩无衣的,你穿可能有些大,先将就着,导演看完了立马给你做。”

“哎。”久宁答应着,由着化妆师在脸上擦来弄去。他问着剧组的情况,这才知道韩无衣在拍别的片子还没到剧组报道,导演有点儿不乐意了。

换上衣服,服装助理上前帮忙整理好层层叠叠的衣襟,拿过一旁绣着云纹的腰带,挂上玉带钩说:“行了,鞋不用换,这衣服遮住了,出去让导演他们看看吧。”久宁答应着从背包里抽出笛子握在手里走出去。

门帘一掀,化妆师高喊:“导演,好了。”内景棚里的人闻声回头……

秦如微微点头,脱口说:“旧庭院日影恰飞过,廊下啾啾燕几多?横吹竹笛,公子闲坐,眉眼敛春波。黄沙铁马,醉里笙歌,犹记年少春衫薄。”

众人还在呆看着白衣如雪的少年时,秦如击掌问:“谁看到宋希明去哪儿了?真是,骂两句就躲起来不见人!宋希明?!宋希明?!大明?!大明?!……”他一边喊着一边走出内景棚。

……

韩无衣打来电话,诚恳地向秦如落实了进剧组的时间。他不来的日子久宁很清闲。他手脚勤快有眼色,拍戏的时候帮忙干着场记,收工了就帮着道具、服装组搬搬抬抬,没几天上上下下都熟悉了。晚上收工住在村子里,久宁喜欢爬到屋顶平台上,这里的天空别样的黑,满天都是星星,久宁发现只有站得这么高手机才有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