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个订蛋糕的混蛋说还要再过半个小时才来拿,我让她们下班了。苏郁在家做饭。”乌鸦斜睨过来,抛起一粒花生米用嘴接住,怪腔怪调地说:“啧啧,嘴巴都被人亲肿了,和老头子打啵这么爽吗?”
“唔……”久宁猛地捂住嘴,脸红了起来。
“别挡了,看你一脸发春样,早晚还不是被他吃干抹净。这么晚了跑过来干嘛?你很闲吗?去,到后面把那堆咖啡杯子刷了。”乌鸦用一贯嚣张的态度说,久宁信以为真起身就往厨房走,被他一把拉住:“哎呀,这么听话的孩子要拱手送给别人了,真是不甘心啊,你说我得问那老头儿要多少看护费才好呢?”
“别闹了,我是来问你阿想那儿有没有消息的,电话里说不方便。”久宁找了张桌子拍了拍说:“过来坐,别趴在那儿。”
“还提他?”乌鸦竖起眼睛来说:“安厨被尧未来骂了一顿,跑到我这儿骂了我一顿,我这儿气还没消等着回去欺负苏郁呢!”他唧唧呱呱把甘想骂了半天,这才说,安厨打包票,甘想和田天不会有事。
……
叶奇按了按咚咚直跳的太阳穴,看着坐在对面视死如归的甘想,摸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没水了。他“咚”一声把茶杯顿在桌子上,说:“我让你怎么说,你就怎么说,照田天现在的情况最不济还可以保外就医,你说你横的什么劲儿?”
甘想一副软硬不吃的劲头,说:“反正人是我杀的,刀子把上的指纹是田天自己握上去的,和他没关系,就凭他的身板能杀了周奉哲,且!”
叶奇把椅子往后一撤,说:“得,我是看出来了,你就是一心想死了,合着你以为我是圣母呢在这儿苦口婆心的拯救你?我明着告诉你,要不是龙宇老师在潘先生面前替你说了话,谁他妈管你爱死不死!你以为人家就信了田天是小李他妈的扔飞刀,扎完前面扎后面?你当警察是睁眼瞎子,不知道背上那把刀是你插的?”叶奇半真半假的恐吓着。
看着甘想愣头愣脑的模样叶奇越说越生气,又拿起了杯子想喝水,想起杯子里没水了,抬手把杯子冲甘想的脑子砸过去。甘想下意识一闪身“当”一声,杯子擦着头皮过去砸在了墙上。叶奇一拍桌子说:“你他妈的躲什么呀?你有种别躲呀?砸死了不是正好?罪名你全担着!”
他弯腰拿起一旁的公文包从里头掏出样东西来,竖在桌面上说:“这是龙宇老师给你的!”叶奇手里握着一幅4A纸那么大的油画,一艘收了帆的木船满载而归,夕阳下将要停靠在港湾,白色的浪花翻滚,天上海鸥展翅,余晖和晚霞洒满大地。
“龙宇老师让我告诉你,活着就有希望,不为别的,为了你爱的那个人!”叶奇没好气地说:“告诉你,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这幅画带来给你看的,别不知好歹!”叶奇一想到龙宇把这幅交给自己的时候潘建辉站在一旁的脸色,脖子后面就嗖嗖冒凉气。
甘想低下头紧紧抿住唇,叶奇说:“只要隆兴不插手,这个案子我有把握打成正当防卫,你和田天都不会有事。所以,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,你听话,这案子就能早点结束!”
甘想抬头,在袖子上擦了擦将要流出的眼泪,大吼着说:“律师了不起?!你说话客气点!”
……
一个星期之后,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,从清洁阿姨到保全大叔都知道久宁被选中要和陆汀一起去拍电影了。让久宁没想到的是,除了梅梅和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模特,其他人明显对自己疏离了,常常是一回头就看到有人在背后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。他把这事儿和乌鸦说了,乌鸦冷笑说,你要真是大红紫红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,还会上杆子贴着你,可你明明和他们是一样的,突然冒出来了,他们当然就气不过了。别搭理他们,那些人就是贱,欺软怕硬,谁敢欺负你,你就逮着一个十倍还回去,比他还恶……乌鸦拿着自己的经验说,久宁一笑而过。
上午从外景回来,一身的尘土,久宁洗了个澡。冲干净了浴液回头一摸,浴巾不见了。鉴于最近发生的事情,久宁知道毛巾不会无缘无故不见,他站在哗哗的水流下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