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,不过就是一起探讨下病例。”王伊人把语气放的更柔和,眼神也更温和,温和里不自觉地流露出脉脉温情,一双美目若秋水含波。
“王医士请讲。”
“我有一病患,时常胸闷气短,心悸,尤其是气候骤冷或感染风寒时,病情就会加重,心痛如绞,痛彻脊背,喘息艰难不得平卧,观其舌苔薄而白,脉沉紧,我诊断她为寒凝心脉症,用枳实薤白桂枝汤合当归四逆汤加减之方,可似乎收效甚微。公子有何看法?”
林晏晏沉吟道:“寒凝心脉症,乃素体阳虚,阴寒凝滞,气血痹阻所致,按说你的方子开的不错,至于为何收效甚微……可能是加减不当,也有可能是病患的身体还存在别的问题,同样的病,相同的药方,效果却是因人而异的。我没见到病患,不好说。”
王伊人心思一动:“倘若你能见到病患,有把握医治吗?”
林晏晏不由思忖,太医院的医士一般只是陪同太医赴诊,充当助手之职,负责按药,并无权给大人物们开方,但刚才王伊人说的是,她下的诊断,她开的方……
也许这不是她的病人,而是她父亲的。
“敢问王医士,这位病患什么年纪?”
“古稀。”王伊人并不担心甄公子会联想到太后身上,太医院不但负责宫中贵人们的身体健康,也负责给王公贵族们看病,谁家还没有个古稀之年的老人?
“年纪这么大了呀!”林晏晏面露难色,暗暗推断:宫里这个年纪的老人,又能得王院使亲自看病的贵人,应该只有太后了吧!
这样的话,她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,太后身份尊贵,王院使哪敢下重药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的心态罢了,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,但这一点是肯定的。
“你能带我去见这位病患?”
王伊人斟酌了下,宫中禁卫森严,但真要进去还是有办法的,到时候换上医士的衣裳,随父亲去便成。
于是,王伊人点点头。
林晏晏犹豫,进宫给太后看病关系重大。她现在用甄日安的身份跟萧潜一起查案,那是萧潜和纪大人默许的,但她这个身份一旦在太后面前露了脸,治好太后的病功劳是王院使的,治不好,责任是她的,搞不好一个欺君的罪名就会落到她头上,她可不想再被砍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