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听起来有点荒谬?
但是,事实就是如此。
无论如何提炼,都无法剔除玻璃内的杂质,也正因此,所以才会有这样颜色美丽的玻璃花窗。
为这样无法补足的瑕疵,披上了名为‘艺术’与‘美’的外衣,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忽视一切不足。
可笑吗?
不过……这可能真的算得上是人类的优点也说不定。
“擅长幻想的,绚烂的,歌颂艺术与生命之重。所以,为此歌颂至高无上的英雄与道义。”玛门想起来了,那些人类曾为雅威所颂过的歌。
极舒缓且雅致,又带着难以遗忘的苍凉与悲怆。
弘扬正面,扼制负面,漫长而短暂的辉煌。
他们在短暂的一生里造就绚烂辉煌,贫弱而生,壮丽而死。最后,在编织出的历史里如诗如歌,代代流传。
非人之物,会被这样的绚烂吸引。
强烈的信念,炙热的执着,眨眼般短暂的生命,极致璀璨的恢宏。
一切都由好奇引起。
玛门想要看看,这个人类会为了他的信念与坚持……做到什么地步。
魔物用那双鎏金的眼眸,看着少年率军,向希农而归。
带着胜利回到希农,回到他的身边。
……应该给这个人一些考验。归途太轻松的话,会变得无趣。
玛门这么想着,打了个响指。
白骨之龙,骸骨燃烧的野兽,作为拦路的军马,涌向法兰西的军队。
是亡者的军队,是已死的兽群。
“ 贞德殿下!”玛门听到了人类的生命破碎时,那些哭泣与哀嚎。
铁与血的交织,兵刃的脆响与烈火。
“稳住!!”少年头也不回的嘶吼着。
大军以洪亮的嘶吼作答:“是!”
军队的队形绝对不能被冲散,一旦被冲散,等待所有人的,只有支离破碎的死亡。
为此——
少年向着那抬脚重踏而来的庞大之物,扬起手中的旗帜。
鸢尾旗帜的顶端,是与长枪一般无二的利刃。
用来劈斩,足矣。
漆黑的火焰燃烧出苍蓝,在刃端覆盖了厚重的一层。
少年听到了,那些从他的影子中传至脑海的嗤笑与讥讽。
[我是你的共犯,是你的力量。]
以地表晃动的影子为基,一半是暗,一半是光。
他们互为表里,他们互为明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