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最危险的位置。
很可能今早向你报告的人,在夜里就会死亡。
泥土里渗透着大滩赭石色的,半干涸的血迹。
少年叹了口气,横挥旗帜,将旗杆指向白骨之龙。
那旗帜的顶端,枪刃划过寒冷的光。
容颜隽秀的少年,眸光清冽。
他腰间带剑,身着银甲。
身下,是洁白无瑕的战马在飞驰。
手持白底金描的旗帜,细细的紫罗兰勾勒着其上的鸢尾花。
而旗帜的顶端,是锋利无匹的枪尖。
少年像挥舞长枪一般,甩出了利落的枪花,下一刻,旗杆微微离手。
当旗帜带着重量下坠时,他反手握住杆子,随着后仰的惯性,向身后掷去。
凡马与地狱之龙错身的那一刻,金属的寒光洞穿了骨龙的额心,洁白的龙骨坠了一地。
别误会,这远远还没有结束。
地上散落的白骨一齐颤动了起来,有重组的迹象。
少年身后的军队驱着马从他身边掠过,士兵向着白骨扬起兵戈,直至每一节白骨都被蹂躏碾压,被战马的铁蹄踏碎。
幽冷的光散进空气,再无骨龙残留的痕迹。
一切的配合都十分流畅,显然,这类事件并非突发,而是频繁到令他们积累出完美的默契。
战斗结束,鸢尾旗帜重新飘扬,随风猎猎。
那旗帜是精神的信标,是对不败的想往,是对于自由的追求。
“无惧前路,无惧退路!”他身后的七千军队,喊声震天。
即使面对的将会是英格兰人与来自地狱的恶鬼又有什么关系呢?
上帝,从来不曾放弃过他们。
“做得好。”现在,神的使者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们。
“清点人数,给受伤的人进行包扎。无法战斗的人……”
迎着希冀与信任,少年眼眸微垂,继续道:“就地掩埋。”
他始终不愿诉说‘死亡’。
士兵们无言的点头,用手中的兵器凿开土地,气氛沉重。
一场没有悼词的悼念,与无声的怀念。
“你们是我的荣光。”圣徒为无碑的勇士低垂头颅,献上敬意。
士兵们总是有着保卫国家的信念。
没有人会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失去一切,而自己明明手持兵刃,却完全无能为力。
现在的他们,从少年身上,追寻到了理想中的壮志踌躇。